其实也不怪玄烨想得太多太严重,他和她考虑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她想的都是内廷女人们争抢着想上位,才会有效动作。
毕竟自己身为皇后,儿女双全有很得圣心,要给自己上眼药不容易,一般的小理由都没属于隔靴搔痒。非得是那些高端洋气上档次的理由,比如牝鸡司晨,惑乱朝纲这样的。但是这样的话,谁能说得出口?谁敢说得出口?
女眷中,必须是太后,太皇太后这样的长辈。你借乌雅氏一百个胆子,她嘴里也吐不出这种话,再说她就是个包衣奴婢的出身,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让她学舌也学不会。
所以,再高明的手段剥去形式的外壳再去看,也都是俗不可耐。太后为了博菲林甘愿给自己的宫女当枪使。这说出去得笑掉人家一排大牙。
偏偏她是太后,她用的手段再拙劣,太后光环笼罩之下,一切都变得名正言顺了。所以赫舍里才会觉得不舒服,心里不爽。她不怕她的手段,不怕她的光环,她只觉得这很无趣,很浪费时间,让她厌倦。
想要欺负她的人太多了,真正能欺负她的人,这会儿还在畅春园里自我封印。紫禁城里的这小猫两三只她还真不放在心上,太后又怎样?自己的实际年龄比她大了许多的,她在自己面前,也只能算个萝莉。
赫舍里是这么想的,玄烨想得比她可严重多了。他是皇帝,在他的眼睛里,前朝和后,宫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根只有一条。所谓的根,就是两个字,皇权。
当初他为什么明知钮钴禄舒舒无辜,却仍然狠心冷落她。甚至眼睁睁看着她病死也不施以援手?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是四大臣辅政时期留下的后遗症。
遏必隆虽然没主见,也没在本质上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并不能改变他是鳌拜党党员的事实。政治斗争中,最残酷的莫过于党争。
遏必隆免死罪,贬为护卫并不是因为他没直接参与鳌拜政变,而是因为他头顶开国功臣额亦都的光环。他本质上还是个罪人。玄烨为了巩固皇权,彻底铲除鳌拜党。树立自己的威信,牺牲了遏必隆,牺牲了谨妃。
谨妃没什么不好,要怪就只能怪她是鳌拜的干女儿,当初进宫选秀的时候,就已经贴上了与玄烨敌对的标签了,这样的女人,除了悄无声息地死去,没有第二条路。宠爱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历史上的钮钴禄氏做了皇后,没几年就病逝了,无儿无女,仿佛她这个皇后的作用,只是因为佟皇贵妃资历太浅,赫舍里氏又死得太早,后位悬空不利于内廷安定团结。
在皇权面前,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全都是玩笑。皇帝无权。好像汉初的刘盈。汉末的刘协。丧失皇权,光有人情味对一个皇帝来说,只会是悲剧。
残酷的生存环境让少年玄烨早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明知不妥,仍然要做。有些人。只能是闭闭眼,默默转身,假装看不到。
这次赫舍里遭遇流言中伤,他一听之下就觉得事情严重,他认为前朝那些看不惯他当皇帝的大佬们已经把手伸进内廷了。正面较量,他们败北。六部和军机处齐心协力,平定三藩的战争已经胜利在望,北边儿援兵也已经到位。皇室宗亲中自己的支持率稳步上升。
那些人还能有什么法子?唯有这一招了!肯定是他们,利用了内廷某些女人心理不平衡的漏洞。煽风点火,企图破坏内廷和谐,让自己的后院起火,以此打击自己,瓦解自己的信心。
一定是这样没错!玄烨的眼中寒光闪耀,这些老不死,以为暂时不动你们是怕了你们!你们的手都伸到赫舍里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赫舍里莫名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出的寒气,心说这孩子想哪儿去了:“皇上,您怎么了?臣妾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
“等有事就来不及了!”玄烨恨声道:“在你眼里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要紧。你知不知道这很严重?”
“能有多严重?不就是有人看不惯臣妾在坤宁宫里住着么?”赫舍里笑笑:“祖母也曾说过如果臣妾不能让她老人家满意,就给皇上换一位皇后的。现在的这些,只是流言罢了……”
“祖母那是吓唬你的!”玄烨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想起来就生气。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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