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很健谈,她说文化馆维持不下去了,这院子已经卖给一家企业,很快就要折掉盖楼房。她儿子开了一家钟表电器修理铺,生意挺好。媳妇在公家上班,这个旅馆一直由她一个人维持着,又要带小孩,根本弄不过来。
虞松远闻言大喜,如此更好。已经被人堵在这里,是非得在这里打一仗。既然要拆掉了,他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权且就把这里作为战场吧。“大妈您要相信我们,晚上就带着重要的东西,回家去带小孩吧。明天早晨我们走时,会把招待所大门锁好,钥匙放在大门下边。”
大妈说:“你们是解放军,大妈当然相信你们。明天你们走时,锁上大门,把钥匙扔到院子里就行。钥匙我身上还有。”
三人要了一个大套间,将大行李包拉进房内一看,这个套间果真够大。窗户外都有黑色的铁艺栅栏,门是厚木门,相当安全。里间一张大床,外间有三张单人床。特别是,外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由原来的贮藏室,改建成的卫生间。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外宅院子,果然气度不凡。
肖雨婵进入卫生间洗漱,传出哗哗啦啦的水声。林涛问:“老大,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你是觉得那车是故意弄翻的?”
虞松远肯定地说:“是刻意弄翻的。他们知道我们带着肖雨婵北上,让人堵截,这会估计后面也快追来了。追我们的人,是监视庄园的那一拨,是一群小角色。打掉他们,我们明天晚上连夜过江。让他们满世界去找吧。”
“教官这招确实够阴,一点一点地勾引,最终黄吉这老小子肯定能亲自来。今晚可能要大开杀戒,大妈这么好,旅馆算完了,我特别觉得有点对不住老人家。”林涛有点不忍地说。
虞松远说:“这里已经被卖掉,很快就会拆掉,就在这里动手吧!”
“他们来了吗?你们又要杀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肖雨婵惊慌地问。
“姑奶奶,一惊一乍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偷听别人说话!这些人可是来抓你的,抓住看不把你撕碎了!”林涛不满地说道。
“那就杀掉他们,我不反对!”她握着小拳头。
虞松远说:“你留下来看行李,我们要出去侦察一下。”他和林涛,是想乘天未黑透,到周边看一下战场环境。
肖雨婵象触电一样的弹了过来,小脸煞白。“不行不行,我哪敢一个人留下。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见她嘴一撇,就要吓哭了的样子。林涛的心立马软了:“姐,姑奶奶,你千万别哭,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虞松远也赶紧说:“好吧好吧!一起去一起去。”
肖雨婵马上高兴得跳了起来,心里却在说:“小样,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虞松远看她这么快又变成笑模样,知道又中了她的招,心里很不爽,恨不得在她肥腚上狠踢一脚。
三人出门,林涛锁好门,做好暗记。开着车,将文化馆前后几条小街都转了一圈。文化馆晚上有书场,时间为晚上七点半至夜里十二点。这里是小镇中心,都是网点或镇上单位,小镇居民的住家都在小巷两边。
虞松远还乘人不注意,窜上房顶,然后顺着房脊将文化馆院子和“无闲居”旅社两边的房屋全部观察了一遍。房顶都是结实的琉璃瓦顶,飞檐斗拱,古色古香。房顶上地形复杂,很容易埋伏伏兵。
如果对手有高人,只要在房顶上埋伏枪手,他们就会被生生压制在室内。
回到旅社的院内,肖雨婵跳下车就要去开门:“慢着,别乱动!”虞松远和林涛齐时喝道。
肖雨婵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伸着手,一动不敢动。林涛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见并无异样,这才说:“没问题了,进来吧。”
肖雨婵大感好奇,上来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快说说,这都有什么讲究?”
“我们刚才临走时,在门上做了机关。比如一根小丝线,一根头发,甚至一根小草。主要是防止有人乘我们不在的时候,进入房间。”林涛解释道。
肖雨婵闻言,不禁大发感慨:“哇,怪不得别动队打不过你们。原来,你们这么专业啊!”
刚进门一会,朱大妈敲门进来:“你们刚才出去了吧!我们已经先吃了,饭在厨房给你们留着呢?快去吃饭吧。”
三人跟着朱老师来到厨房,四菜一汤,恰是家常风味,甚是可口。肖雨婵问道:“大妈,今天就我们三个住店吗?”
“白天刚有四个人退房走了。刚才你们出去这一会,倒是有四五个人来看了一下房子,没看好又走了。”大妈说:“小店生意一向清淡,在这里住的一般都是时间不赶趟的过路客,要求不高,粗茶淡饭,能对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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