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撑了几个月,偏说是妹妹,这倒好,还不是把人家办了?”
这是软肋,被她捅着了,众人只好呵呵傻笑起来。
黄瑾秀已经大体明白是什么意思,抱着小香月坐在一边笑。钮娆和小钮儿听不懂中文,便好奇地向灵玉打听。灵玉用山地高棉语解释了一顿,两个女孩都咯咯大笑起来,前仰无趴的。小钮儿还用小手来刮虞松远和林涛的鼻子,众人只好低下头讪笑。
其实,战乱中在豆蔻山脉生活的丛林高棉人,对成年男女之间交往,持比澜沧更宽容的态度。连年饥荒,人口本就锐减。安南对高棉的入侵,又使男丁大幅减少。退入梅莱山区的红色高棉,对男女之事虽然不鼓励,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里的土著人成熟早,女孩一般到十五六岁就成家了。如钮绕的对象是国民军一名著名的侦察英雄,外号叫猴子,身怀绝技,威名远扬,此刻正在敌后执行任务。而小不点小钮儿竟然也有追求者,竟然还是梅莱山根据地一个很了不得的小连长。
灵玉介绍说,战争影响了钮娆的婚期,她都17岁了。连小钮儿,一有机会就和那个小连长住在一起。这里人成熟早,十来岁的男孩女孩之间发生“恋爱”行为,家长多数视而不见。象小钮儿这样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在夫妻之事上很多都已经是老手了……
后勤问题已经解决,“顺水推舟”战略正式启动实施。这天晚上,大家刚围着火塘坐下谈笑风生的,“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小香月吓得一头挣脱妈妈的怀抱,扑进林柱民的怀中,瑟瑟发抖。
这里是游击区,过去双方互相摸岗的事经常发生。但自从民柬加强了对盆地的保护后,偷袭事件再未发生过。此刻,虽然营地外响起了枪声,但小队却无一人动弹一下。
刘国栋将小香月接过去,亲吻一下她的小脸蛋,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果然,一会儿伊万诺夫来报告,“抓住了两名想偷跑进来与妇女幽会的高棉国民军士兵。而且,有几名妇女也想出营地……”
“放下武器,由门岗保存。冲洗干净腿上的污泥,就可以进村。”李海潮交待完,又补充道,“女人夜晚不准出村,赤着脚的男人,腿上有淤泥的男人,给我一律乱棍打出去!”
众人忍不住想笑,李海潮那么一本正经的人,这命令也开始奇葩起来了。但还很有效,从第二天开始,山上的游击队,也慢慢开始穿上草鞋了。
当天晚上,伊万诺夫出去后一会,洛亚又来了。室内点着几支松明,她红着脸解释说,村里全是女人和孩子,孩子们总要活下去。“我们只有自己的烂身子……能不能……”
众人都不便说话,钮娆和小钮儿都羞红了脸,觉得丢人。
这些男人从山上下来“踩裂子”(当地土话,即玩女人),只要带一个糯米团、一件旧军装,甚至用芭蕉叶包着的一小团肉虫子,女人们会随时随地接待……
不想做难民,就只有抱团才能活下去。当然,接待山上的人也有规矩,而规矩是洛亚自己定的,“女人当然也想山上的男人,可白让人玩,是要受惩罚的!我们总得活下去……再说,有的是老相好……”洛亚低着头,语无伦次。
李海潮和虞松远等人,闻言心里都受到震撼却又无能为力。
战争已经让这里的村民们,毫无尊严可言。不管是多么正义的战争,受苦受难的总是老百姓。从古至今,无不如此!
见大家都不发一言,洛亚抬起头,一一瞅着众人,欲言又止。终于,灵玉打破沉默,很理解地说道,“洛亚,这……没问题。我们入乡随欲,同意你们和山上男人交往。只要他们接受检查、登记,把武器存在门岗,搞好个人卫生,人就可以进来。我们这样规定,其实是为你们好。不过,天黑后村内妇女严禁出营!”
帕格已经成为军事禁区,不让妇女们出营,还有营区安全方面的考虑。室内气氛很沉闷,也很尴尬,一时谁也不知说什么好。
民柬夺取高棉政权后,全国推行供给制。在集体农庄内,为提高劳动效率,规定已婚男女全部要分开编组,统一居住和劳动。安南军事入侵后,民柬退入西部山区,艰苦的战争环境,也让铁一般的统治秩序瞬间土崩瓦解。被禁锢多时的男女之情,也在各地丛林内死灰复燃。
洛亚走后,钮绕和小钮儿倚着墙蹲在灯光的暗影里,小钮儿不满地小声嘀咕道,“真丢人,没一个好人。她自己也想男人,二姐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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