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宫前锦江路,曾为梅花醉十年。岂知今日寻香处,却是山阴雪夜船。’中岳还记得这首诗吗?”成都迎来了新年前的第一场大雪,蒙琰和言澜并步前行。
“记得,当日在洛辰时,南宫老先生教我的第一首诗。”言澜感叹道。
“中岳,前天我的提议你总要给我一个答复才是。”蒙琰淡淡的说道。
三天前,诸葛兄弟领着亲信和家人弃城西逃到羌人部落,蒙琰没有下令追击,穷寇莫追,诸葛兄弟去了羌人部落,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只是派了两万军士驻守凤仪做个防御,整个西川一战,损兵两万余人,归附投降的攻击十余万人,西府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本想着推举言澜继续掌兵,但意外的是言澜并没有直接答应。
“王爷,往事如烟,我现在只想好好侍奉母亲,她这一生为了我太苦了。”言澜虽然没有直说,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中岳,我不是要强留你,你不想掌兵还可以做官,老夫人一生凄苦,两川的百姓难道就好过吗?你不想为了天下受苦的人争取一下吗?”蒙琰不想舍弃言澜的才能。
言澜被蒙琰惊住了,他想到蒙琰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但没想到他的话这么直接,以天下事来留他,“王爷,虽然我已改名换姓,但终究还是流着诸葛氏的血液,两川的百姓是不会相信我的。”
言澜的言词中纠结和痛恨依然不能忘却,蒙琰没再强求,只是说道:“咱们进去吧。”
一行人来到青羊宫门前,武侯的雕像栩栩如生的矗立在宫门前,一个小道童匆匆迎上来,胆怯的说道:“观主说兵戈甲士不得入内。”
言澜嘴角扬起一个苦笑,心道:“这拂尘道长还真是不怕死,当日诸葛星辰推举权博立国时老道就不待见,现在面对蒙琰还是一样的倔脾气,诸葛星辰碍于祖宗不敢发作,不知道今日蒙琰会怎么做?”
只见蒙琰一拱手,抱歉的说道:“这倒是本王的疏忽了,大家若是想进去就卸甲除剑,不想进去的就留在宫外等着。”
一边说一边卸甲,顺手将腰间的佩剑放下,没多会儿蒙琰就将战甲和佩剑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角。
小道童轻舒一口气,快吓死了,师傅总是做这些作死的事情,上次诸葛家来青羊宫的时候自己离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个叫诸葛星宇的剑都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今天也是自己好奇,他想看看这个名震天下的雍王到底是什么的罗刹,没想到竟是如此斯文有礼。
众随从商议了一下,除了陪同的言澜以外只安粲一人跟进去了,其余的人在安粲的指挥下对青羊宫周遭进行了布防,谈不上水泄不通,但是若想行刺杀之事可能性不大。
随着小道童来到三清殿,蒙琰并未跪拜只是上了三柱清香以示尊重,殿后转出一个青年道士厉声问道:“不跪三清缘何进殿?!”
蒙琰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道:“道长,天地万物自在本心,因果报应事出有因。”
“你信佛?”道士微微蹙眉。
蒙琰摇摇头说道:“道法自然,何必执著于形式呢?”
道士神色一动,而后恭敬的一揖,说道:“小道着相了,请王爷勿怪。”
蒙琰哈哈一笑,说道:“道长有道长的道理,我有我的认知,何论对错?”
道士眉毛一挑,接着哈哈大笑,说道:“小道拂尘,恭请王爷来访青羊宫!”
蒙琰听到道士自报家门,回礼道:“劳烦拂尘道长了。”
在拂尘的引领下几人逛了一遍青羊宫,直到天色渐晚蒙琰等人才准备离开,拂尘挽留道:“天色已晚,今日与王爷相谈甚欢,不如留在观中饮三杯清茶可好?”
“道长,非是本王不愿意,而是两川刚经历过一场变故,俗事缠身,还请莫怪,来日方长。”蒙琰婉拒道。
“王爷,敢问可是有话要对小道说?”拂尘忍了一路了,还是把这话问出来。
蒙琰微笑着说道:“道长切勿多心,本王今日来访确为私事,对青羊宫一直闻而不得见,所以就携旧友叨扰了。”
拂尘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了,这蒙琰既然已经占领两川,是两川的新主人,来青羊宫难道不是想让青羊宫出面印证他在两川的绝对地位吗?
看着蒙琰等人离去的背影,拂尘笑了,蒙琰这样的人少见,为公不徇私,也许两川百姓真的要站起来了。
言澜对蒙琰在青羊宫的表现一直纳闷,他本以为蒙琰带他来青羊宫就是想得到西川道统的支持,而实际上蒙琰确实是在游览,见蒙琰慢悠悠的穿着衣甲,言澜不再犹豫了,拱手拜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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