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庆的遇刺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就在陈之庆带着人察看襄阳城奇怪的防守姿态时,从密林中杀出一群死士,身边的侍卫拼死把他抢出来,回到驻地时才发现陈之庆背后中了一箭,而且箭上带毒。
陈之庆苍白的脸色看着床边的一脸懊恼的蒙焕,缓缓的安慰道:“十一郎,我没事,涂山锦元和曹隶没这个胆量敢行刺我,襄阳城内必有变故。”
“庆帅,这次出征总是觉得一直不顺,太倒霉了。”蒙焕嘟囔着说道。
“界牌战败让我们失去了先手,快速解决现在是行不通了,我们现在与襄阳是拉锯战,拼的是耐力,打的是粮草,逼得王爷在京山坐镇,现在我们西府是三面受敌。”陈之庆话语中沉重尽显。
“王兄来了京山,长沙那边怎么办?”蒙焕惊道。
“王爷人在京山,名字还留在长沙,对东府只要守住就行,现在最麻烦的是襄阳。”
“您的意思是英帅那边赶不过来了?”蒙焕立刻想明白陈之庆话中的意思。
“于庆武与石英旗鼓相当,孝昌之战是关键,就算是于庆武知晓萧湛被俘的事情,也很难让他投鼠忌器,石英的神鹰军就算困在孝昌了。”
“萧湛是吴王的兄弟,难道于庆武真敢不顾忌他的性命?”萧湛疑惑道。
“萧彧这人性情多疑善变,明鉴司秘密探查到当今秦淮河上夜宴大火大体就是他所为,萧湛兵败被俘,于庆武要是因为他犹豫不决,怕是回到金陵也讨不到什么好,还不如孤注一掷拼死抵住石英。”
蒙焕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忽然问道:“庆帅,您说王兄会不会放弃攻打襄阳的原计划?”
这一问倒是把陈之庆问住了,现在局势明显对西府不利,按理说这时候放弃攻打襄阳是首选,但是蒙琰没有任何撤退的意思,兵力捉襟见肘,怎么看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于是陈之庆摇摇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你也不要想太多,既然没有撤离的命令,我们就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就是了,我听说澄侯不日抵达京山,看来王妃已经处理好西川的事情了,军情这一堆不是我们擅长的。”
“嗯,庆帅,您好好休息,我去营中看看,最近士气有些不好。”
蒙焕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陈之庆叫住,“十一郎,安排一支骑兵校府秘密屯集在石门,不管战况如何没有命令不得出兵。”
蒙焕愣了一下,没明白陈之庆的意思,不过他忍住没有发问,庆帅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问的太多不利于保密。
陈之庆只是难受,于庆武这时候就是发愁,萧湛战败被俘,界牌丢失,安陆危在旦夕,而对城外的石英也是头疼不已,夜袭,偷袭,能用的招式都用了,两军都已经疲惫不堪,只剩下每日间的砍杀。
他知道石英这是跟他耗上了,现在大家都是拼着一口气吊着,输赢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是自己却不能退,一旦退了整个大军就会形成兵败如山倒的态势。
“将军,对面送信来说想要交换俘虏与尸体,您看?”亲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于庆武毫不犹豫的说道:“告诉石英,换俘虏不行,收尸可以。”
“可是将军咱们有不少兄弟栽在他们手里了。”亲卫质疑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兄弟们平平安安,可是我们的粮草不多了,以西府的行事不会虐待战俘的,他们是安全的。”于庆武苦笑着说道,这种丧天良的事情自己也不想做,但没办法,西府的俘虏都已经被秘密处决了。
石英满脸胡茬,邓昂也没了往日的光彩一脸的黑灰,石英桌上的饭菜早就没了热气,“邓昂,今天损失多少人?”
“英帅,快扛不住了,每天至少四千人的损耗,城下的尸体堆积已经用不到攻城梯了,这操蛋的于庆武跟石头一样,没地方下嘴。”邓昂完全放弃了昔日的贵公子形象,这几日脏话满天飞,对于庆武的祖宗已经问候到二十代以上了。
“兄弟们还扛得住吗?往麻城去的人有消息了没?王爷那边有什么指令?”石英明显焦急的厉害。
邓昂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各营将校还好,兵士们气势很低,麻城一点消息都没有,明鉴司的消息也断了,庆帅遇刺,襄阳方面现在全靠蒙大将军一人支撑,若不是界牌一战,怕是京山都危险了。”
“成都呢?我们这边都火上房了,他们不会还在吃喝玩乐吧?!”石英怒火中烧。
“英帅,成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诸葛氏的余孽一直对成都骚扰不断,王妃和叶帅那边怕是难以抽调人手。”
石英不是不知道成都的难处,发火也只是缓解自己的情绪,孝昌七天吃掉了他近三万人,从战场尸体来看北府的损失也绝不低于三万人,麻城方向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手下第一大将郑希正躺在床上哼哼,其他的将校几乎人人带伤。
不能这样等下去了,粮草的消耗太厉害,石英当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全军饱饭一顿全力进攻孝昌,正准备下令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传来了。
“你想干什么?”石英对这个声音从未觉得像今天这样悦耳,苏青来了。
“你怎么来了?”石英惊讶道。
“王爷担心你冲动,特意让我过来的。”苏青捂着鼻子没好气的说道。
“都打到这个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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