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段煨仰面大笑:“徐老哥可真爱开玩笑,你觉得一个名存实亡的天子能够阻挡得了董卓迁都的决议?”
徐荣顾不得理会段煨口中对天子的不敬,他身子往前一探,双目灼灼地盯着段煨:“迁都?不可能吧!即便是董相要迁都,大臣们也会出手阻拦......即便是......”
说到最后,连徐荣自己都解释不下去了,大臣们即便是出手阻拦了又能如何呢?根本就是没有用的,只要董卓决定了迁都,那就迁定了!
“岂止是迁都这么简单!”堂下刘辩开口言道:“凭着董贼的猖狂狠辣,临走之时,他绝对会将雒阳洗劫一空,留给十八路诸侯一座空城。”
“空城!?”徐荣吞了口口水,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相信刘辩的话,可是又不敢相信,因为那个场面简直可怕到了极点,像是地狱:“空......到什么程度?”
刘辩饮了一小口酒,凝神注视着徐荣:“千里火海,万里悲嚎!”
“不!这不可能!董相不会这么狠!”徐荣连连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徐老将军!其实你也认同我的观点不是吗?董卓就是这样一个狠辣的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记得......咱们雒阳军很多人的家都在雒阳城内,只是被董卓这么一烧,只怕是......唉!”
堂下的一员雒阳军将士腾的站起,手中的三足酒樽啪得摔在地上,指天喝道:“我上有老,下有小,董贼胆敢如此,老子就和他拼了!”
“王将军!”徐荣当即厉声喝道:“休得胡言!”
王姓将军瞪着一双铜铃眼凝视着徐荣,颇有怒色:“徐将军!此事若没有发生还自罢了,一旦董贼敢火烧雒阳,老子绝对和他拼了!”说罢,大氅一甩,哗得转身出去了,“那个二狗子你给老子过来,赶紧赶往雒阳,一旦有事,速速来报,不得有误!”
刘辩趁热打铁道:“徐老将军!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董卓可是明主,这一点想必徐老将军比在下清楚,我奉劝徐老将军一句话,赶紧离开,否则将军早晚死于非命。”
徐荣一怔,望向刘辩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恐惧,再瞥一眼段煨,似乎段煨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心中不免微微嗔怒。
“你乃何人,竟敢如此张狂?”
“小子不过是一介小卒,实话实说而已,得罪之处,还望徐将军能够海涵。”
刘辩揖了一揖,给徐荣行了个大礼,这可给愣头青的史阿惹不高兴了,我们堂堂弘农王殿下,还得给你个小小中郎将行礼,真是扯淡!
史阿怒气腾得燃起,正欲发怒,刘辩直接丢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史阿只能一屁股坐在那个闷哼吃肉喝酒。
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但却引起了徐荣高度的重视,能够拥有九凤神魂的,竟然能对这个少年郎俯首帖耳,这个少年郎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些秘密,观其举止言谈,都隐隐透着一股不俗,而且貌似身旁的段煨对这个少年郎丝毫没有上下级臣属关系的限制,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个少年郎非同凡响。
徐荣略一沉吟,反问道:“敢问这明主身在何处?”
段煨正欲开口透露一点关于刘辩的身份时,刘辩提前一步打断道:“明主需要徐将军自己甄别,而不是听信与旁人的胡言乱语。”
“哦?如此说来,适才公子之言同样是胡言乱语喽?”
徐荣步步紧逼。
刘辩淡笑:“是也不是,同样需要徐将军自己甄别,在下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