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话音落地刹那,顾瑀脸上的闲适和从容顿时就有了凝结的痕迹。
这样的话无人敢直接当面问。
可在无人之处,顾瑀却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
只是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重复再多次,最后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毫无意义。
顾瑀微掀起的眼中阴寒一闪而过,转瞬之后换成了深刻在骨肉里的满不在乎,不咸不淡地说:“是吧。”
“不是亲生的不至于能把我养这么大。”
苏锦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到他这么说联想到原主的身上,忍不住满脸悻悻地叹气。
“这么说也对,毕竟我比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是后娘,但是亲爹也跟拔萝卜送的一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给她找个要死不死的男人定亲,好等男人死了以后多次拿取聘礼的主意,还是出自亲爹的奇思妙想……
苏锦心情复杂地摇摇头,随手抓起地上的板子拼了拼,说:“那照你说她们这几日都不会回来?”
“不会。”
“那你打算咋整?”
“什么咋整?”
顾瑀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肩膀,轻飘飘地说:“没人在不好么?”
“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做,还没人吵吵。”
“消停,也清净。”
顾瑀说得轻描淡写,苏锦稍微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左右她现在没去处,在这里能落几日清净日子好像也还行。
顾瑀重伤未愈精力不济,在门口趴了一会儿就坚强地自己躺回了床上。
苏锦自力更生扯了两块板子勉强拼了拼,薅了两床干净的被褥打了个地铺席地而睡。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问题出了在次日一早。
顾瑀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乱象,难以理解地反复吸气后颤声说:“这就是你蒸的馒头?”
蹲在灶坑前不慎弄了一脸锅灰的苏锦木着脸搓了搓嘴角,再添一抹乌黑的同时叹气说:“我尽力了。”
她是真的尽力了。
在发现战果极其惨烈之前,她也没意识到烧火做饭竟然可以是一件如此坎坷的事情……
揉面的时候水加多了,继续加面。
面坨子干了,继续加水。
水和面,面掺水,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大通终于达到了理想的湿度,然后柴火一烧浓烟直冒,锅里的水掺少了,滚滚浓烟散去以后,湿哒哒的白面坨子变成了黑乎乎的死面疙瘩。
啥也不是。
糊了。
也许是顾瑀的表情实在难言,苏锦略微停顿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说:“要不我再熬个粥吧,我……”
“打住。”
顾瑀心累地闭了闭眼,撑着灶台说:“先别弄了,屋里床头的左边柜子里有一个小匣子,去打开匣子拿点儿铜板,去别家看看有没有刚做好的,有的话买点儿现成的凑合一下。”
就苏锦这本事,再折腾下去他怕苏锦一着不慎把灶台给点了。
苏锦本来也没多想做饭,听到这话立马起身去找到顾瑀说的匣子,抓出一小把铜板捏在手里跑出来看着顾瑀皱眉。
“你就不怕我拿银子跑了?”
顾瑀嗤笑挑眉。
“那你该再多拿点儿,这么几个铜板都不够你吃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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