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
“为什么?”蒋春雨显然没想到潘宝山会这么说,“我这地方挺清净的。”
“哦,我是说在路上,你开车的时候。”潘宝山笑道,“进了家门就放心了。”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习惯叫这里为宿舍,不叫家。”蒋春雨笑了笑,道:“你看,一个人冷冷清清,那里有家的样子。不过习惯了也还行,并不觉得孤单,但还是不觉得‘家’这个字眼合适,确切地说,叫小窝比较好。”
“也对,一个人住,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潘宝山道,“其实这方面的话题就不用说了,你很聪明,自己住自然有合理的原因或道理。只是我觉得,即使是自己住,也要弄得温馨点吧。”潘宝山说着,两手一撮膀子,又道:“瞧着这客厅里,冷飕飕的。”
“平常我回来得不多,就是晚上睡睡觉,回来后就进卧室,所以客厅也不怎么搭理,空调也没买。”蒋春雨道,“卧室里还是挺温暖的。” 官路逍遥439
潘宝山抬眼看着蒋春雨,她被冷风吹得发红的脸,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春雨,不让我到卧室里暖和暖和?”潘宝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很吃惊,他不知道大胆突然变这么大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言语下意识地不受控制,但还好,言语虽失控,动作还没有。
“你说呢?“蒋春雨听了潘宝山的话,看上去有点惊慌,但眼神似乎却又透着些许期盼,“一进门你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我都没来得及开口。”
“那好哦啊,我就不客气了。”潘宝山一下弹了起来,像主人一样,径自走到卧室门前。
“不是这间,那间。”蒋春雨快步跟过去,推开了另一间房门,里面柔和温暖的灯光立刻漫了出来。
“哦,这下感到温馨了。”潘宝山伸头一看,没贸然进去,蹲下来用手指『摸』了下地板,看了看,“很干净,拖鞋不进卧室的吧?”
“随你。”蒋春雨此时渐渐放开了,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随我就脱了。”说完,潘宝山一抬脚把拖鞋放到一边,并把外套也脱了,“一般不穿拖鞋进卧室的人,也不喜欢穿着外套进去。”
“你一直这么细心?”蒋春雨问。
“细心?应该是小心才对,但不管是细心还是小心,今晚一样不沾,否则就不来找你了。”潘宝山笑道,“有件事我看不透,要跟你聊聊。”
“嗯,好啊,那就好好聊。”蒋春雨道,“不过我要先换下外套。”
“那你先进去,换好了我再进。”潘宝山退到了沙发上,“五分钟够了吧。”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蒋春雨道,“很快的。”
一分钟不用,蒋春雨就开门出来了,还帮潘宝山倒了杯水端进卧室。
潘宝山跟着走进卧室,身子一抖,禁不住感叹道:“如沐春风啊,春风化雨就是你了。”
“呵呵。”蒋春雨听后莞尔一笑,道:“坐床上吧,没凳子,要不到外面搬一个?”
“不费那事。”潘宝山摆摆手,不过还不太好意思,在床上坐了半个屁股,对蒋春雨道:“你也坐吧,要不到被窝里去?”
“好吧。”蒋春雨坐到床头,掀开被子盖在腿上,“冬天里我习惯钻被窝,即使在空调房间里。”
“有些习惯是短时间『逼』出来的,要是我不在这里呢。”潘宝山笑着说道:“也钻被窝?”
“一样啊。”蒋春雨回答得倒自然,不过随即一笑,“你以为我还害羞?”
“开玩笑呢。”潘宝山道,“说正经的,仲有合今晚做中间人,一个电视剧制作公司老板请我吃饭,要升级电视剧制作许可证,吃饭就吃呗,还玩什么花子,那老板竟然拿出金板子要送我,我愣是没敢收。”
“还是不收为好吧。”蒋春雨听后认真地说道,“仲有合在局里是中立派,但是,中立的更需要智慧,左右摇摆是门艺术,能玩得起的就说明不是一般人,应该防备着点。你想想,根据惯例来说,制作许可证升级的事,副局长就能摆平,况且仲有合还是党组成员,直接找影视管理处就能办的。”
“嗯,我也觉得有点蹊跷。”潘宝山道,“难不成仲有合还想拿我点把柄?”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今晚你那个饭局是个局。”蒋春雨道,“宝山哥,你还是注意点把。”
“哟,终于叫哥了。”潘宝山呵呵笑了起来,“你要是早叫我哥,也许就不用进卧室了,因为你一喊我哥,我的血就会热起来,在客厅里肯定也不觉得冷嘛。”
蒋春雨听了潘宝山的话,呼吸加深。
其实,蒋春雨的心里早已经涌起了阵阵女人固有的矜持而又炽热的念头,在潘宝山面前,她没法掩饰,尤其是在这么个环境里。
“宝山哥,哪一年在大陡岭村村部,为欢送你去县农业局设宴的那个晚上,我曾对你说过,我就是那早熟的麦子。”蒋春雨蜷膝抱腿,眼神朦胧而火烈,看着潘宝山道:“那会我要你收,你没有。现在,今天晚上,我还是那麦子,只不过成了晚熟的,你收吗?”
从内心里讲,潘宝山在发抖,他已经咽了一肚子口水,在进入卧室的那一刻,心绪已然飞扬激『荡』。
此时此刻,潘宝山看着蒋春雨,就像站在地头提着镰刀的老农,望着满地金光灿灿而又颗粒丰满的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