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中小学教育,具体可以说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而你却谈起了大学高等教育,那能是一回事。”潘宝山冷笑道,“义务教育阶段,看重的是打牢基础,优势教育资源均衡是有利、有益于社会大面的,而高等教育阶段,看重的是专业深造,优势教育资源相对集中形成大校、名校,正是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你把两种阶段的教育混为一谈,还拿來说事,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别有想法。”
姚钢本就急躁话无藏锋,被潘宝山这么一说顿时哑了口,
潘宝山当然不会浪费这么个乘胜追击的机会,继续道:“我再多说几句,下一步我们松阳搞教育资源均衡,大概有三种人会持强烈的反对意见,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一种是部分有特权的家长,也就是刚才说的非官即富,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最优质的教育,所以更希望优势教育资源集中,以便为己享用;另一种是部分教师群体,那些原本在顶尖学校任教的老师,不管是阳光的还是隐『性』的,各方面待遇都很高,而下一步一均衡,全市教师工资在大类归档上大体相当,且教学环境也发生了改变,一下就会失去优越感;还有一种人,就是毫无道义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千方百计围着有名气的小学、初中开发住房,高价销售增加牟利的空间,还有的开发商更厉害,甚至都可以引进教育资源來辅助提升房价,松阳小学二分校就是这么产生的,房地产商无偿拿出几千万,在开发的住宅小区旁边盖栋教学楼给松阳小学做分校,松阳小学当然乐意,打个报告上去,实在不行就活动活动,然后就等着批复,那算什么,看上去是双赢,开发商和学校都得益了,甚至可以说是三赢,因为『政府』也可以借助这一模式來提高土地出让金,但是,最终利益受损的是那些普通老百姓,那是社会最大的不公。”
“你讲这些什么意思。”姚钢在潘宝山喘息的当口『插』上话,其实他说不出什么來,但沒话也得找话说,否则成了闷葫芦那可就太沒面子了,“难道就非要把我们松阳的优势教育资源给稀释淡化掉,难道我们松阳就不能树立像松阳小学那样的优质教育典范。”
“姚市长的意思是,我们将要进行的教育改革,就是一定要搅散优势教育资源的集中局面、看不得教育上层次、上水平。”潘宝山轻笑道,“你的理解能力和战略眼光不得不让我摇头啊,做任何事都得讲因地制宜,在条件不成熟时就得采取一定的回旋措施,如果说现在松阳的教育资源条件达到了一定丰富程度,优势教育资源就不存在均衡化问題,眼下要推行改革,是因为现阶段条件有限、又要更大程度地照顾到公平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这番话,又让姚钢沒了对词,
“今天的常委会就到这里吧,马上我还召开人大常委会。”潘宝山不想再跟姚钢啰嗦,同时也先透个风,“研究下一任教育局局长人选问題,《松阳日报》社总编辑曾光辉是个不错的考察对象。”
“曾光辉任教育局局长,那报社的总编由谁接任。”姚钢忙问了一句,
“由社长宋双兼任总编辑一职。”潘宝山丢下这一句就起身走了,
姚钢傻了眼,恍恍惚惚地回到办公室就哀叹起來,他觉得自己在潘宝山面前很弱,不但阻击不了他的教育改革,而且还让他趁机达到了另一个目的:宋双在报社成功实现了一肩挑,姚钢叹息,报社社长、总编辑一肩挑的事,原本是他给宗庆云的策划的,沒想到不但不成功,反而还让宗庆云败走松阳, 官路逍遥688
“哎哟,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姚钢感着叹着就骂了起來,“潘宝山个狗日的东西,难道还真是我的克星。”
这一次,姚钢沒要听众,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抽着烟骂骂咧咧地走來走去,消着火气,他不要听众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有点绝望,以前他会把邹恒喜、黄光胜等人叫到跟前,那是因为他还有斗志,要提振精神、提升士气,而现在,他自感已经偃旗息鼓,所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衰气,
就在姚钢闷在办公室里苦恼之时,秘书章进取进來了,说刚接到通知,省文化厅厅长田阁明天要來检查松阳的文化产业发展和文化市场情况,
这个消息对姚钢來说无疑是一剂兴奋『药』,他隐约感觉到,田阁此次來松阳绝不是一般『性』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