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闹了嘛,其实拖拖就算了,怎么现在突然又搅和了起来,而且声势还很大?”
“舆论,舆论的压力太大了,所以不得不应声,否则就太被动了。”洪广良道。
“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是该主动点。”韩元捷点着头,暗示性说道:“不是有句话嘛,以积极的态度去做消极的事情,外人是看不出什么目的的,所以,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韩省长,这事说起来,可能也不只是做样子的问题。”洪广良发觉韩元捷很是直接,看来还不能装糊涂,免得后来有事被怪罪,所以还是得现在就把潘宝山搬出来,“你知道嘛,潘省长对这事也很上心,特地跟我交待过,要严肃认真对待案件的重审工作。”
“潘宝山?!”韩元捷小小地惊厥了一下,“他关注此事了?”
“有人到省政府门口拉横幅上访,惊动还不小呢,所以他很是重视。”洪广良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就召集有关部门启动重审程序了,不是有指示压着嘛,否则我就是不作为了。”
“潘宝山,他就是个蛆,专门拱坏事。”韩元捷忍不住骂道,“个狗日的,不就是看当初那案子是在我们执政时期发生的嘛,所以就使劲掀,我看啊,纯粹是有个人目的,wie的就是想给我们抹黑!”
“韩省长,那你说该怎么办?”洪广良试探性发问。
“先稳一点,我再想想,事情大小总得向段书记汇报一下,因为事关瑞东声誉,马虎不得。”韩元捷抬出了段高航,他知道这是必须的,否则没法跟潘宝山抗衡,也镇不住洪广良。
“行,反正工作嘛,是要按照指示办的,如果段书记发话,那不是更好嘛。”洪广良滴水不漏,以工作为旗,挡在前面。
“先这样吧,我回去了。”韩元捷有点坐不住,看来事情很棘手,还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韩省长慢走。”洪广良的态度表现得很好,“那我就等你向段书记汇报过后的消息了,现在先稳着点。”
“稳住啊,肯定是要稳住的。”韩元捷道,“否则事态的发展跟段书记的想法不一致,那也是个问题,对你不也不好嘛。”
韩元捷说得很有心事,洪广良能感觉得到,而且,他对自己的关心似乎也多了点,跟平常大不一样。
“那是肯定的。”洪广良笑着,“我一定会尽全力稳住的。”
说是要稳住,但事态并不由洪广良控制,由解如华带领的专案小组,几乎是连轴转地开展了各项工作。因为解如华很清楚,他知道动静一大,贺庆唐自然会听到风声,然后就会想办法施压压力,所以不用潘宝山指示,就展开了迅猛的工作态势。同时,专案组的人也不想拖后腿,毕竟执法一事,朝着公正和正义的大方向走,肯定没错。
按照商定的路子,直接从案子下手,采取倒扒皮的手法摸查。第一步,就是到案件的审判方,双临市中级人民法院,找当时审案的审判长。
审判长刚刚退休,专案小组便直接到他家去。这事没法回避,但也得讲点情理,所以在去之前,解如华打了个电话给审判长,把事情说了下。
提起当年经手的抢劫黄金杀人案,审判长忍不住长叹,说有事就来吧,正义也许不会及时出现,但却是始终存在的,终将有告白的一天。
“当时判决的证据并不足,除了口供,在物证上并不满足条件。”审判长很干脆。
“那最后怎么就判了?”解如华问,“没提出质疑?”
“我们不但质疑了,而且当时还驳回了检察院诉讼请求,要求案件补充侦查。可是后来,市里有压力,说要从快从严办结命案。”审判长道,“即便是如此,出于正义感,我们还是扛住了,说必须得补充证据,否则不能判决。”
“那后来呢?”
“后来,就有证据了呗。”审判长道,“有血斑物证,是嫌犯在犯罪现场留下的。”
“既然有物证,开始怎么不拿出来?所以说,其中还是有一定问题的。”解如华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反正证据是从检察院那边转来的。”审判长摇了摇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无从得知。不过,仅凭猜测,我觉得案子的侦破应该和事实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