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徐徐地吹来,在风里,酒香味变得更加的浓郁起来。在这浓郁的高粱酒香里,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儿,如果不是老酒鬼,根本闻不出来。
“蛇都可以喝酒,胖二爷却只能闻着酒流口水。”沈二胖子将强弩端在左手,右手可以随时抽出背后的长刀,“既然有蛇,而且还是大蛇,用强弩射它的七寸,那是再好不过。好久没有吃过蛇肉了,打了这条蛇,正好拿来下酒。”
路面上的草越来越厚,高度却只及到人的脚踝处,就像走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发不出一点声音。高粱杆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直上直下矗立在路两边。
一些散散落落的小树,也开始在路的两边出现。越往前走树越高,树冠越宽大,华盖般的张开。在那渐渐有些碗口粗的树下面,已经无法再生长高粱,只有光秃秃的地面,连根草都没有。
由于高粱杆子上已经没有叶子,虽然杆子之间很拥挤,却也听不见叶子之间摩擦后发出的声音,只有偶尔杆子之间的砰击声传出,发出“啪啪”的声响,在月夜下的淡雾里远远的传开。
路边的树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多,巨大的树冠相互之间连接,树与树之间由于树冠连接,在地上投出两条又长又宽的树影。偶尔一阵风吹来,引起树叶一片哗响。
沈二胖子走在两排树的中间,只能偶尔从枝叶密集的树冠里看到月亮一闪而没。
腥味越来越浓,已快将高粱发酵的曲香完全淹没。
沈二胖子握了握左手的强弩,脚步不停,向前平缓走去。
在前方约十丈处,有六棵巨树,面对面的生长,出现在沈二胖子的眼前,将它们两边那些已经非常粗大的树比较的瞬间矮小。
这六棵大树,粗细一般,每一棵都有五尺粗,巨大的树冠几乎互相挤到各自左右、对面的树冠里,相互交缠,互相交错,如果从远处看去,就像几座连绵在一起的小山,山脚相连,山峰却各自突起。
“不用说,这六棵树之间,就是那‘贞狱曲衡杓首棺’了。”沈二胖子暗自嘀咕着说道,“不知道,这大蛇究竟会大到什么地步,也不知烤出来的蛇肉会不会很香,只盼不要将胖二爷给烤了。”
一阵腥风从前面树蒄里飘出,在淡雾里远远的散开。这种腥味,和鱼腥味相似却又不相识,鱼腥味里带有一种清鲜的淡甜味,而这股腥味里,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恶腥味,有一股腐尸的腥臭味,让人闻了后会有立时呕吐的冲动。
沈二胖子皱了皱眉毛,几乎将鼻翼都闭住,然后,一丝丝的吸气,让鼻翼和鼻腔先适应这股腥臭味,然后才缓缓地将这股腥臭味不情愿的吸入肺里,再快速呼出。
在那六棵大树前五丈远的地方,沈二胖子停下了脚步——他看见,在月光下,那六棵树的树梢在发生变化。
那些树梢上,就像有一股三尺宽的旋风在舞动,从这个树梢旋转到另一个树梢,在树稍上稍作停留,然后带起树叶哗哗作响,向邻近的一棵飘游去。
那股旋风,在每棵树上盘旋了一会儿,忽然,一股变两股,两股变四股,四股边八股风,各自在每棵树的树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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