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卓奚不明所以,却见温婉的妇人突然落泪了。
她反应不及,被妇人抱在了怀里。
“小姐在做什么呢?”李姨哽咽问道,一只手伸过去,抚上卓奚的脸。
卓奚莫名,抬手去抓她的手,却摸到一片凉,是自己的眼泪。
她呆呆愣愣地把手放到眼前,在看到眼泪之前,却先看到手上的斑斑血迹。
哦,她好像被陶瓷片划伤了。
李姨也看了她的手,眼泪又涌了上来。
“姨,别哭。”
卓奚想要去给她擦眼泪,却在抬手抬到一半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手被血龙脏了,于是被迫停了下来,像孩子一样无措。
李姨见了,一把搂住她,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小姐,小姐……”
李姨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刚被救回来的孩子就是这样,茫然地拿水果刀伤害自己,那是那个孩子第一次被发现有自虐行为。
二十年过去了,孩子长大了,却依然没能从当年的事故中走出来。
只是不在那么偏激,可现在……
项家的医生在半个小时候到了老宅,除了帮卓奚处理手伤外,还开了各种镇定药物。
卓奚的精神状态明显异常,匆忙从书房赶来的项桓焦虑地来回走动。
“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眉问。
李姨回想:“前些时候束白真小姐来访过,只是很快就离开了。”
束白真导演离开后,她上楼后就看到卓奚一边流泪一边拿碎瓷片划自己。
是的,卓奚的手并不是她收拾时不小心划伤的,她是自己动手的,在无意识状态下。
“束白真?”项桓微怔,“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听到某个名字,一直发呆中的卓奚有了些许反应,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在镇定药物的作用下,她看上去正常多了。当然,只是看上去。
“哥,我要出去办点事。”她逻辑清晰,咬字也十分清楚,看起来已经没有问题。
项桓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医生,医生朝他无声摇头。
垂下眼睫,妹控项桓对她不假颜色:“现在不行。”
“明天……”
“明天也不行。”
“……”
看卓奚沉默下去,项桓缓了脸色,解释道:“我预约了一位朋友你和他见见。”
卓奚眨眼:“朋友?”
项桓清咳了一声没说话。
看来是那种“朋友”了。卓奚了然,没有推拒,想了想:“我需要一名男医生,年龄不要太大。”
卓奚并不是傻子,她多少已经有点意识到了,她对年长温柔的女性格外不同,心理医生这种最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的人,更是如此。
项桓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位朋友十分满足你的要求,你会喜欢他的。”
卓奚兴趣了了:“哦,希望如此。”
说完又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散去后,卓奚看向房间的窗台,那里多了一盆盆栽。小小的白刺团精神萎靡,因为它伤及根茎。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