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真没想到上天对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她都做好了和卓奚好好谈一谈的准备,然而,再次归来的卓奚显然不能如她所愿了。
“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体现,属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已经完全把五岁那年的遭遇忘记了,甚至,她忘记了五岁以后的所有事情……”送她回来的项桓解释对于眼下这种状况,他表示也很无奈。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呢?”束白真有些急切地问。
“三月,或者更久……”
束白真沉默。
她扭头看向卓奚,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件事后,后者特别黏她。五岁真的是黏人又迫切希望获得关注的年龄,卓奚也表现出了普通五岁幼儿所拥有的特质,一刻闲不下来,时不时搞点小动作以博取关注。
束白真眼见着她将自己的药粒当作糖块扔到项桓面前的咖啡杯中,还装作什么都没做地露出无辜小表情,眼中的无奈更深了,最终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调皮蛋的脑袋。
“请快点好起来。”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因为她也有点茫然了,不知道该不该强迫卓奚面对现实。
因为她看上去那么痛苦。
“在卓奚治疗期间,我可以来看望她吗?”束白真询问项桓。
卓奚换了一名资质颇深的心理专家,专门针对她的心理治疗,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卓奚都不会离开老宅了。
项桓没有拒绝:“当然。”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这段对话并无存在的意义。因为……
“真真要走了?”卓奚在小阁楼的窗户探头探脑,目光紧盯着院子里的束白真。
“是的哦,束小姐还有工作要忙。”李姨一边帮她收拾画具,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变成五岁小孩儿的卓奚依然钟爱涂鸦,只是不再画花,而是喜欢上了火柴棍似的人物简笔画。
“工作?”
“赚钱的一种方式。”
李姨耐心超好地回应她,并拿了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
卓奚配合地伸手抬脸,她似乎并没有听懂李姨的话,顾自低声念叨着:“真真要走了……真真要走了……走了……”
她越叨叨心情越低落,最后竟是抹起了眼泪。这可吓到了李姨,差点打翻了水盆。
“唉唉,小姐这是怎么了?”
卓奚眼睛红红的,她也不回答李姨的话,挣开李姨的手,踢踢踏踏下楼了。
李姨一愣,往窗户一望,正好看到她家小姐扑到束白真怀里的一幕。
双手还撑着窗沿,李姨摇了摇头,退回来继续收拾狼藉的阁楼。等她下楼的时候,从项桓口中得知,卓奚跟着束白真离开了。
就像她预感到的那样。
“先生不阻止吗?”她问。
项桓抖动着报纸,他似乎专注于报纸上的内容,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话,不过与李姨问的问题相距万里,他道:“接治卓奚的心理医师莫老先生是一名国际有名的心理大师,他对精神科的研究世界超前,这样的一名大师告诉过我……”
“病人还是爱玩的年纪呢。”莫老先生曾这么对他说过。
他当时很是不解:“爱玩?”
莫老先生笑得意味深长:“据闻卓小姐是从事演艺职业的。”
“她就是瞎闹着玩呢。”
“是吗?”莫老先生笑呵呵道,“我倒觉得她很有演戏的天赋。”
“演戏?怎么说?”
莫老先生笑而不语。
李姨听完项桓的话,也陷入了疑惑中:“那位老先生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项桓想了想,眼中划过浅浅的笑意,他道:“我想莫老先生的意思是说,卓奚她……”
后面的话他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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