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们在旁边看就行了,不可出口相助、做仍和暗示,这是我和他的对弈,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王语嫣等都是点头默认,棋局上的规矩,他们还是懂得,既然慕容复执意如此,她们也不好再劝。
段延庆点着头,眼中投过几分欣赏之色,但同时也开始担心,因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会尊重“对弈”这两个字。
慕容复既不要旁人相助,自然是胸有成竹,否则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他定会千方百计想尽办法都要赢。
“以客为主,我先来!”段延庆说着,便举着钢杖,*棋盘上点下去。
慕容复当即道:“慢,今日是你来找我,你是主,我是客,所以是我先下。”
先下便是先抢了先机,占了优势,越是高手,便越是在意任何一个先机,因为高手之间,胜败往往只在一举,是以如今两人都不愿意想让。
段延庆愣了愣,道:“是你先邀我对弈在先,我这是应邀前来,所以我才是客。”
说着,那段延庆便以自己手脚方便的优势,抢下在入位四四路上点了个凹槽。
对方既已先着,慕容复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放弃,且让他一着先。
“哼,让你一着也无妨,上位四三路。”
道完,那跟随段延庆来的青年手中捏过一枚石子,真气注于三指之间,用力一弹,石子便径直飞到相应的位置上深陷了下去,没有丝毫偏差。
慕容复面上一怔,这青年看来普普通通,不想内力竟然也不赖。
他琵琶骨被锁住,无法动弹,所以只能让别人代劳。
而这位青年棋艺虽不及二人,但也算得上是个高手,此刻做个棋童,是绝对有资格。
两人下了第一着后,都分别沉思了半晌,段延庆在思考如何布局,埋下杀机。
慕容复则在思考,他会出什么棋,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如何暗下杀机。
“去位五六路。”
“平位八六路。”
“入位八四路。”
“去位七二路。”
两人你来我往,足落百子,段延庆渐渐地失去了先机,处处被慕容复包抄。
是以,如今他已是满头大汗,心下开始暗自佩服起来。
段誉见了慕容复巧妙地以杀止杀,杀中又暗藏玄机之举,不禁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他至今已是一大围棋高手,但见了慕容复和段延庆对弈,方才发现,他的棋艺当真连其中任何一个都赶不上。
“平位六三路。”
“入位五八路。”
........
半个时辰后,段延庆似已走到了绝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已然无力回天。
慕容复的这一局棋下得也着实不易,虽大势已定,可这次下棋竟比起与那苏星河对弈起来都还要难,还要谨慎,不得不说,段延庆的棋艺当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我输了。”
段延庆说着,眼睛却仍没有离开棋局。
慕容复也盯着棋局,道:“你左下角的一片仍有回旋之地,为何不下?”
段延庆摇头冷笑,转过身,边走边道:“大势已定,多下无益,又何须多下?”
慕容复笑了笑,也没再多问,仍在回忆刚才的每一步细节。
段延庆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出了牢房,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传入慕容复的脑海。
“他叫吴雷,是这里的牢役,虽长于西夏,却是汉人,你若能逃得去,就带他走,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下次遇到,我们还是对手。”
他这声音,乃是用他独有的腹语术,旁人无法听见,是以即使这里的牢头,也没有起丝毫疑心。
“哼,你就这么走了?”公冶乾满脸愤怒地抱怨道。
慕容复淡然一笑,高声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在牢里死了,就帮我照看燕子坞,可别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