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凤着实有些着急,她虽然不是医者,但却也略通医术,自古医毒不分家。善医者必善用毒,反之亦然,欧阳凤乃是天下少有的用毒大家,自然也是对医术有不少了解。她自问拿六音的伤完全没有办法,而眼前的少女着实太过年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看另外一个少女的包扎手法,倒也极其的娴熟。所以估计眼前的少女想必也不应该只是一个庸医。
“他伤得太重,我只能帮他吊住性命。而且也只能吊住一个月。”少女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说出了一句让欧阳凤心都有些发颤的话。而另一边的慕容嫣闻言顿时脸色有些发白,她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六音死了,那她该怎么办。
没人注意到,六音的体内一道淡蓝色的水流自他的身下流进了地面之中,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重新化成了一个及其可爱的小萝莉,一身淡绿色的衣服,可不正是张翠衫,她不知为何极其不吸引人的注意力,存在感低的可怜。(甚至有的时候连某个没有节操的家货都会忘记她的存在。)
“我有办法救他。”就在满屋子的人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一个穿着绿衣的幼小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欧阳凤和慕容嫣都是发出了一声吃惊的声音。
终南山,全真教。
“师姐,师姐,小师侄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他。”周柏瞳拉着王苁鸯道袍的袖子,眼中满是思念之意,六音已经离开了快一个月了,周柏瞳很想念六音。不过她因为王苁鸯的命令而留在了全真教,没能陪着慕容嫣等人去找六音。
江湖上的事情,王苁鸯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又岂会把自己这个师妹留在身边。金刀门,慧剑门,江湖上数十个大小门派都是被人灭了,江湖上暗流汹涌,眼看就要有一次极大地风波。全真教此时青黄不接,小一辈尚未长成,能算得上高手的,也就只有六音和她和周柏瞳师姐妹,而六音毕竟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能够吓人罢了。能够真的拉出去御敌的也就不过是她们师姐妹两个人。
看着自己这个心思单纯的师妹,王苁鸯也是颇多感叹,她的袖子里有一封飞鸽传书,是欧阳风从光明顶里面寄过来的,里面说了六音垂死的事情,可是自己又如何忍心告诉自己的这位师妹。哎,逍遥派吗?早年间行走江湖也曾听人说起过逍遥子的大名,那是成名及早的一位前辈,也只有那里才有千年玄冰,帮六音护住肉身。
也不知道我那徒弟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王苁鸯的眼中,仿佛闪过了那个红裙少女,还有那对华丽精致的黄金凤羽。哎,六音啊六音,我也好担心你啊。王苁鸯虽然是六音的师父,却也是众女之中和六音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那一声声师父姐姐,让王苁鸯到现在也不能忘记。
“放心吧快了,他会很快回来的。”王苁鸯的手在袖子里一用力,把那张纸条捏成了碎末。伸出柔软的手臂,把周柏瞳抱进了怀里,她比周柏瞳大三岁,一直都在照顾着这个师妹,她甚至无法想象知道六音出事的话,自己这个师妹会怎么样。她了解周柏瞳,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对六音有多深厚的感情。
全真教的另外一个屋子里,秦红棉望着远方发着呆,她身边的小萝莉甘宝宝正在摆弄着六音当初留给她的一个玩具。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魔方罢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小女孩来说,也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很有缺的玩具了。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秦红棉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夫君,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门外响起了滴答滴答的雨声,秋雨总是来得很快,轻轻的撑起一把伞,秦红棉走出了屋子。朦胧的细雨之中,天地一片苍茫,秦红棉就这样在烟雨之中执伞望着远方,一袭红衣,眉目如画,耳畔的黄金凤羽上被随风带过来的雨滴沾上了一点水珠,顺着凤羽缓缓流下,如同一滴晶莹的泪。
秦红棉屋子的边上是白笋和琨儿住的屋子,她们平日里也不喜欢和人交流,只有偶尔提到六音的时候,白笋如同冰山一般的脸上稍微有一点点的缓解。白笋此时手里一直握着一根棒棒糖,这是很久以前六音送给她的,她一直也没舍得吃,每每思念六音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握在手里,仿佛那个一直带着温和笑容的大哥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无量山,地宫。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一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本来笑着的小脸,猛地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她又饿了?”一个一脸柔和的少女听到哭声赶紧走了过来,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那个霸道的巫行云仿佛一下子消失了,竟然也弄起了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一个女儿如同把她的所有都占据了。
这般变化让李沧海李秋水姐妹都是有些看的暗自吃惊,她们很了解自己的大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性格来说那绝对是不甘人后霸道无比,虽为巾帼然绝不输于男儿半分。李沧海嘟着小嘴,看着给女儿喂奶的巫行云,自从有了小宝宝师姐都不理自己了。
虽然她很可爱,可是人家还是有些妒忌了呜呜。我也好想有个小宝宝哦,大笨蛋你怎么就不回来看我那。沧海好想你,呜呜。“奇怪,不是饿了?那是怎么回事?沧海?”巫行云看小宝宝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意思,心里疑惑,难不成是自己的师妹吓到她了?
“在。”本来陷入了对六音的思念的李沧海,被巫行云这一声惊醒,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