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情理会这两个人,只拽着小冒牌来到床边,二月雪还是昏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我心里很是紧张,却仍旧镇定道,“快,快替二月雪把脉,他到底怎么样了?”
小冒牌嗯了一声,袖中抖得飞出一条金线绕在二月雪的手腕之上,我一会看着金线的这端,一会瞄向另一端,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寡妇也轻手轻脚走到了床边,她素日里脸色已经很是苍白,此刻更是惨白,唯有那双唇依旧泛着黑意。
良久,小冒牌收了金线,摇了摇头,“他胸前的刀伤愈合得还不错,但生命气息却越来越弱,几乎难以察觉。至于他中了何种毒药,我确实不知道。”
连晋国医圣谢靖之的传人都不知道这是何种毒药,授意下毒的人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又要针对二月雪?
明天便是第三日,如果二月雪还不能醒来,便是九死一生。
夜祁言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他命人将那大夫的尸体抬到另一间房的平台上,他需要解剖尸体,小冒牌很自觉地跟着他过了去,小寡妇看了看我,也跟了过去,于是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还有小七。
小七也是个话唠,和他师弟小十一一个德行,可是小七似乎更怕我,每次见我都要抖着腿,此刻,他摇头叹息道,“太子妃,您在咱殿下面前握住别的男人的手,敢情殿下就是能救醒这李九霄,他也不会去救了!”
“没事,我握你家殿下的手比较多,他不会介意的。”
“…………”
他大抵是觉得我缺点多多,此刻终于忍不住提点一二,“太子妃,我感觉,你有时候脸皮委实太厚了。”说完,他小心翼翼瞄了我两眼,生怕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腿又抖了抖,我对他安抚一笑,“你的感觉直逼女人第六感,赞。”
然后他整个人似乎都更加不好了,一路飘着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我整个人也更加不好了,二月雪不醒来陪我说话,我心里着急担心,那种感觉就像被扔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一般,茫然不知何处何时才是岸。
我抓着二月雪手道,“我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给你,以前都是你买给我,现在我好不容易良心发现了,你还不睁开眼睛看看!还有啊,我又研究菜谱,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不起来吃,我全都做给夜祁言吃好了!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现在我想出原因了,是受,肯定会受伤,是不是?你看你又被我黑了,你怎么不起来揍我……”
若是以往,二月雪定然是扔给我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二话不说,一粒石子飘到我脑袋上了。可是此时此刻,无论我说多少话,他都无动于衷,我的鼻子又开始酸了,连眼睛都渐渐模糊。
这时,吱得一声,房间的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直到小寡妇的声音响起,我才意识到来人是她。
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尤其是看见我抱住二月雪的手,我想了想还是没松开,她凉飕飕道,“有线索了,那大夫吞的毒其实只是普通的鹤顶红,来自他自家药店,据他的妻子女儿所说,从昨日开始,他便有些神思恍惚的,而昨日傍晚回来后,他整个人更加不对劲,当时她们以为他采药遇见了猛兽便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大抵是被人威胁了……夜祁言在他的鞋子上发现了一些枫叶,枫树只生长在城东的乱葬岗,他昨日大抵是去了那里见了什么人……”
小寡妇很是排斥我呆在二月雪身边,我想了想,便决定陪夜祁言去乱葬岗守株待兔一晚,别人去我不放心,别人怎么可能像我这般关心二月雪拼尽全力也要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呢?而且,似乎也只有我去,才能找到点线索。
夜色下的乱葬岗,偶尔一个不小心,便会一脚踩到森森白骨,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抱着夜祁言的手臂,小心翼翼走着,我不敢回头,更不敢睁开眼,虽说我是个道姑,可我瞎了狗眼拜了个江湖骗子为师。这个时候,我委实特别崇拜茅山派的道士们,因为他们有镇鬼抓鬼的符咒。夜祁言拍了拍我的手臂,“我从不信这世间有鬼魂,何况,鬼有什么可怕?”
算了,我不跟生来便是天子之尊有着帝王之气的人计较,他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为了二月雪我豁出去了。
我胆战心惊睁开眼,然而却在下一瞬间愣住了,那半倚在十里枫林里抱着骊虹剑转身回眸间冷漠清冽的玄衣魂魄可不正是二月雪?难道二月雪已经死了?
眼前一片模糊,耳边的声音骤然消失,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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