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嘴中的怪味擦去之后,琼田低下头望向地面,被他嚼过的草沫凝聚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珠子。
琼田伸出手捏起来它,没有任何粘稠感,就像一个很普通的玻璃球一般,但当他用力挤压的时候,透明珠子碎了。
“好了小伙子,坚强一些,你的母亲生病了我需要去医院陪伴他,你看,你的小伙伴正朝你招手呢,你不是独自一人哦。(汉语)”
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老虎布偶,轻轻挥动着布偶的左爪。
但很显然,男子的视线并不是聚集在琼田身上,而是琼田身前的一位小男孩,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但琼田还是记得这一幕,这是他小时候而那位男子则是他的父亲。
因为母亲生病需要钱的原因,外加在新香港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母亲住院的那段日子琼田都是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父亲给附近的一家餐厅预付了五百元的饭费,在他不在的日子由餐厅负责琼田的一日三餐,而因为琼田上的小学并没有校车接送,他也暂时停学了。
在琼田的记忆里那段日子里唯一陪伴在他身旁的只有他那玩具箱里的‘朋友’,但看样子并不是那样,他还有一个隐形的守护神。
小男孩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接过了父亲手中的布偶紧紧的搂在怀里。
虽然看似小男孩已经不再难过,但琼田很清楚他当时的心情,他只是不希望父亲难过而装作已经释怀。
偌大的房子中只剩下八岁的琼田独自一人,为了给母亲治病电视与父亲工作用的笔记本都已经卖掉了,房间中空荡荡的,就像琼田的心。
“哐当。”
父亲离开了,小男孩抱着玩偶低声哭泣了起来,琼田弯下腰想要搂住他,拍拍他的头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但当他伸出手快要触碰到小男孩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变了,八哥歪着头好奇的望着琼田。
“为什么你哭了?”
琼田伸出手抹去自己的泪水,闭上眼吐了一口气。
“因为我看到了过去,但看样子那并不是我的回忆,而是‘他’的。”
八哥低下头观察起来地上的草,然后它飞起来从树上叼下来一片树叶,然后落在了琼田的肩膀上,探出头把树叶伸向琼田的手。
“你最好再试试这个。”
琼田接过树叶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直到嚼烂为止才吐出来。
“没有味道,稍等一下。”
琼田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跑到人工湖用手捧起来一些湖水尝了尝,确认没有任何味道之后吐了出来。
“依然没有味道,我的舌头甚至感觉不到有液体在我嘴里。”
八哥又飞起来到树上用啄叼着一片树叶,过了大约五秒左右它松开啄落在了琼田的肩膀上。
“看样子这个‘世界’唯一有味道的只有那些草,刚才你那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哭?”
琼田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物。
八哥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草。
“看样子,这些草或许是我们脱身的关键,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与你有关的,而不是与‘他’,我们是共生的,因此你可能会找到一些我已经遗忘的记忆。”
琼田伸出手拔下来一根草。
“你的记忆?就算我能看到,也没有什么用吧。”
八哥晃动了一下头。
“不,你忘记我和你是共生的关系了么?只要我和你在一起,理论上你看到的,我都可以看到。”
琼田点了点头,把草塞进了嘴里,之前并不是他失忆了,而是他不知道这种味道该怎么去形容,就像是一个山顶洞人看到一架飞机一般,现在他知道了,那是‘难过’。
忍着难过的味道琼田仔细咀嚼着,直到忍受不住才吐出来,被咀嚼成沫的草叶落地之后就凝聚成了那种玻璃珠子,八哥的爪子紧紧的抓着琼田的肩膀,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琼田伸出手捏起来了珠子,用力的挤了一下。
“你在哭么?”
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搂着小男孩,低声的询问着。
“没……没有,我……我只是困了。”
小男孩说完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但很快他忍不住抽泣起来。
“妈妈会好起来的对么?她……她不会死的对么?”
男子轻轻的拍着小男孩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
“是的,她只是想要多睡一会,你也休息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她就会像过去一样笑着喊你了。”
小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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