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严干咳一声:“咳,这个嘛……怎么说呢,”他挠了挠头,“有些事……是那个——不能够推算出来的,就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我追问道。
他先是抓耳挠腮了片刻,而后就一拍手心,看向我一派正经道:“就比如说人心啊!”
“……人心?”
“是啊,你想啊,这常言道人心难测,说的可不就是这个?花朝,我跟你说啊,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用卜卦之术算它个三四分,但唯有人心,是无法测算、也无法预知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啊,实在是太多变、太善于隐藏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就算我是天机子转世,也是算不准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正准备稀里糊涂地附和时,云霄就在我身边轻嗤了一声:“他忽悠你呢,你还真信。”
啊?忽悠?
我又被忽悠了?
我一怔,尚未开口,阮明严就抢先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那些话了都是能在圣贤书上找到原句的,怎么能算是忽悠呢?”
云霄就哼道:“本事没有,大道理倒是一套套的。我看你也不用花钱请人来你这说书了,直接自己上就行了,保准听得别人在你这里喝上一大壶茶,被你忽悠得晕头转向。”
他这话明显是用来讥嘲阮明严的,没想到阮明严听了却来劲了,笑道:“哎,还别说,我是挺想自己上去说书来着的,还曾经为此特意向琴老爹请教过,都学得差不多了,只可惜最后琴老爹一听我要亲自上场,就说什么也不肯教我了,说是怕我自己上了之后就不让他来了,不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说他也真是的,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难不成就为了省他那点工钱,我就会自己上场去评书啊?还要不要我这茶坊老板的身份了?所以说啊,这有些人生来就是赚大钱的,这气度头脑都是天生的,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就比如你?”云霄一笑,“行了,有话直说,你特意来找我们不是就为了跟我们说这些话吧?”
阮明严就不满道:“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多生分似的。我说云霄,咱们俩好歹也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怎么我就不能来你们这里说说闲话了?”
“没空招待你。”
“哦,你没空招待我,倒有空陪你的花朝姑娘在这里看雨景啊。”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廊外雨打芭蕉,亭内红袖添香,唉,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啊……”
“阮明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脸一红,“我们才不像是你想的那——”
“我乐意。”云霄打断了我的话,好整以暇地冲阮明严一笑,“你有意见?”
我心中一跳。
“不敢不敢。”阮明严连忙摆了摆手,“好了,我也就跟你们说笑着玩玩的,要是当真那就不好玩了是不是?花朝姑娘,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乱说话,没事的时候还会吹吹牛什么的,所以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小声嘀咕,“要是你因为我的话一不小心想岔了,那我可担待不起啊……”
“什么?”我一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云霄缓缓拿起茶杯,垂眸抿了一口。
“呃——”阮明严看了云霄一眼,“我是说——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今天来找你们可是有正经事要谈的,但是你们两个老把话题带偏,搞得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到底是谁一直在那边说些闲话啊?!
“你要说的正经事到底是什么?”云霄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茶杯,微蹙着眉冲阮明严道,“有话直说,别在这卖关子。”
“自然是关乎那一位大名鼎鼎的金仙的,他——哎,”阮明严张口欲言,却又在半途忽然顿住,四下转头看了看,疑道,“那位翡小公子呢?”
翡小公子?
“小楚吗?”我道。
“对,他人呢?”
“在竹林里闷头修炼呢,不用管他。”云霄道,“怎么,难不成你要说的这件事和他有关?”
阮明严摇摇头:“与他无关,我以为你们把他支出去了,所以问了一声。不过说真的,这翡晋楚身份特殊,他乃翡怀衍之子,又自小在仙门长大,虽然说他现在跟你们在一块,但那完全是因为柳呈殊之故,他现在是因为在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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