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尔赤裸着上身,将一盆冷水泼到身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深邃的黑眸,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标志。然而,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并不仅仅是外表。
“我明明……”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又往身上泼了一盆冷水,冰冷的水珠让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更加清醒。
“其他人,都和以前一样。”
他低声说道。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可是,他的周围却空无一人,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和其他人隔绝开来。偶尔有人靠近他,也会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发闷,甚至会产生莫名的恐惧,然后迅速逃离。
“自从我成年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阿尔贝图斯家族的继承人,都要进行一项神秘的成年仪式。这项仪式的内容,只有历代家主才会知道,而且是口口相传,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就连里卡尔,也是在成年仪式上,才知道这项仪式的具体内容。
“德米特里!”
里卡尔低声喊道。
“陛下。”
守在门外的德米特里立刻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他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忠实仆人,罗贝尔家族的次子,从小就被培养成里卡尔的贴身骑士,发誓终身效忠于他。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命运。
“我今天,和平时一样,对吧?”
“是的,陛下。”
“其他人……依然不敢靠近我,对吧?”
“是的,陛下。我亲眼看到,您戴着手套的时候,那个玩具摊老板都被您吓到了。”
“那个女人,应该是贵族出身,她身后的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她的侍女。”
德米特里点了点头。在大祭典上,很多贵族小姐都会戴着面具,带着侍女,偷偷溜出来玩。
“那个侍女,也离我很近。”
“恕我直言,陛下,她也感觉到了,她一直在躲避您……”
里卡尔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德米特里,说道: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里卡尔走到沙发边坐下,他还没有穿上衣服,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他身材高大,即使戴着面具和帽子,也依然鹤立鸡群,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门。
“我身上,有什么变化吗?”
德米特里摇了摇头。里卡尔伸出手,德米特里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里卡尔的手背上,然后迅速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陛下。”
“看来,不仅仅是我的手……”
里卡尔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
“可是,我明明用这只手,抱住了那个女人,还抱着她走了好几步,才把她放下来……”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一开始很害怕,拼命挣扎,但是,后来她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就安静下来了。
“就算她再迟钝,再害怕,我也没有戴手套啊,可是,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所以,您才会一直站在那里?”
里卡尔点了点头。
“她们离开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没有戴手套。我当时很震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一向冷静理智,可是,在那段时间里,他竟然像丢了魂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德米特里,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记错了,可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确定,我当时没有戴手套。”
他的手上沾满了染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当时摘下了两只手套,所以,他抱住那个女人的时候,一定是赤手空拳的。
“也许……那个女人太害怕了,所以……”
德米特里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里卡尔却摇了摇头。
“我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站得很稳,而且,她很快就离开了,没有丝毫的慌乱,所以,我才没有注意到……”
里卡尔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我竟然……赤手空拳地碰了一个女人……”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上面布满了老茧,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握剑的人。他被称为“战场上的黑豹”,是所有敌人的噩梦。他总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仿佛不是凡人。
“陛下,这件事……我们必须调查清楚。”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必须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一个女人,可以不受我的影响。”
不仅仅是他的手,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力量,也源于他的心脏。他的血液里,流淌着强大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女人,可以安然无恙地待在我的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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