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昏昏沉沉,又与父亲歇斯底里的吵了一顿,现在心脏跳得厉害。
趁着家法停止的间隙,她趴在地上喘气儿,谁知一把折扇戳到了后肩伤口处。
“嘶——”
她愤怒的抬头,看到一张充满邪气的俊脸。
男人拧着眉不停后退,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一样。
陆映雪要被气炸,这什么破玩意儿,手贱往她伤口上杵倒也罢了,还敢嫌弃她?
看清男人的面容后,她忽然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明德帝的御用棋子,齐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怨种,死于山匪手中的摄政王么?
前世这货在萧衡光即位前就死了,死的时候满身污名,尸块被山匪曝尸荒野,过了大半个月才找到。
笑死,你个早死的炮灰,下场比老娘还惨的棋子,谁比谁高贵呢?
萧楚然被陆映雪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准备好问要不要他帮忙,造她无德老父亲反的话卡在喉咙。
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原来你没死呢?”
陆映雪翻了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抬起手臂盖住眼睛,漫不经心开口:
“托王爷的福,臣女还有一口气。”
萧楚然抽了抽嘴角,陆大小姐说话怎么比他还要气人?
这时,先行探望了心上人的六皇子终于找了过来,拉着摄政王一通抱怨。
“小皇叔,你跑那么快干嘛,你第一次进镇国公府你知道路吗?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父皇让你陪我探望未来岳父岳母,怎么搞得像探望你的岳父岳母一样!”
男人背起双手,淡淡的瞥了侄儿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是啊,这不就走错路了吗?”
萧衡光一脸你“别蒙我”,他分明从陆府下人口中听说,小皇叔是径直来这儿的。
呵,有秘密啊!
看到未来的佳婿,陆国公态度和善了不少,近前恭敬的拱手:
“臣见过六皇子。”
“陆国公。”
萧衡光穿着一袭月华锦的长袍,暗埋的金线在晨光中流光溢彩,他彬彬有礼的颔首,整个人清雅又矜贵。
想到那阴晴不定人憎狗厌的小皇叔在场,萧衡光换上一副情深不悔的表情,真情实意的为陆映雪求情。
“陆国公,您罚了罚了,骂了骂了,雪儿肯定已经知道错了,雪儿毕竟是姑娘家,身娇体弱的,还请你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也怪我没能给雪儿足够的安全感,才让她做出这等龌龊事情,若要罚,罚我便是了。”
萧衡光作势要跪下。
这哪能使得?
陆建章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衡光面前牢牢的将他扶住。
“六殿下不必如此,养不教父之过,映雪是臣的女儿,说起来臣要承担全部责任……”
翁婿俩你来我去的,完全忽略了旁人。
陆映雪听得想要作呕,难怪前世听他为自己求情自己那么生气了,这根本是将陷害陆凝霜的帽子给她叩死了。
当初她被爱情蒙蔽双眼,才看不透这些。
视线飘到一旁,大冤种正挠着耳朵看天看地。
别说,至少看起来比那俩人顺眼多了。
可能是因为他死得早,犯贱没犯到她跟前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