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今日好快活啊!”岳银瓶冷冷的表情,让李申之心悸不已,如临大敌。
“哪有……”李申之一边把岳银瓶往里面请,一边遣人去找金儿来救场。
“还没有!”岳银瓶杏眼一瞪:“又是纳妾,又是卖酒,听说都要喜当爹了?也攒了好几个‘鬼见愁’了吧?”
李申之一愣,有一种社死的赶脚:“‘鬼见愁’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吗?”
“鬼见愁”不过是他随口起的一个名字而已,被人堂而皇之地念出来,尴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岳银瓶恨恨地掐了李申之一把:“你到底还帮不帮我了?还救不救我父亲了?”
看着岳银瓶一肚子的怒火,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爆发的样子,李申之莫名地有一些心疼:“你放心,为救岳帅,我宁愿牺牲自己全部家当。今天等这边事了了,我会再去一趟大理寺。”
“不要!”岳银瓶惊呼,“你与那秦桧不对付,进了大理寺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申之无奈地笑道:“真不知该说你的情报是及时,还是不及时。说你情报不及时吧,你连童姑娘怀孕,还给我当了小妾,这么刁钻的情报都知道了。说你情报及时吧,却不知道官家已经赐了我文林郎,担任与金人谈判的副使,这么大路边的情报充耳不闻。”
“真的吗?”岳银瓶终于转忧为喜,转而又担忧道:“其实你有什么话想与我父亲说,我可以代为转达。你这样贸然去大理寺,他们恐怕会对你不利。”
李申之拍了拍岳银瓶的肩膀:“放心吧,在我出使金国回来之前,没有人敢动我。”
只要能一直讨赵构的欢心,秦桧就不敢拿他怎么样。至少在身体上,不敢让李申之有任何损伤,赵构现在最担心的是和议,李申之给官家带来了一种新的议和的可能。议和使者说是以赵士褭为正使,李申之与赵瑗为副使,其实就是以李申之为主。只是因为李申之太年轻,不得不找一个老家伙坐镇而已。
身负宋金议和重任,深得官家器重,这便是李申之敢去仇人的地盘大理寺里溜一圈的仰仗所在。
这时,金儿欢喜地赶来,李申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生怕岳银瓶脑子一热,回去扯上梁兴他们劫狱去。
两个好姐妹有日子没见面了,很快就叽叽喳喳地进了里屋。
金儿还是喜欢跟岳银瓶在一起,张葱儿跟童瑜都不合她的味口,没什么共同语言。
……
忙碌了一整天,李申之打包了十斤胡虏血,准备明日带到大理寺去探望岳飞。
再等一段时间,多上几条生产线,产量大规模提升以后,就可以拍着胸脯告诉岳飞:胡虏血管够,喝多少有多少。
或许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等到殿帅杨沂中的生产线大量建起来,或许还能把胡虏血的价格给压下来。
虽然抱上杨沂中这条大腿的代价有点大,但是如果不把胡虏血的酿造工艺交出去,恐怕茗香苑也留不到自己手里。
胡虏血太诱人,觊觎的人太多了,天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个做事没有下限的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李申之还是懂得的。有多少怀抱宝玉舍不得丢弃,最后反倒招来了杀身之祸。
现在整个临安城都知道茗香苑傍上了杨沂中的大腿,想找麻烦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
总的来说,李申之觉得一点都不亏。现在抓紧点,多酿些酒,在杨沂中的作坊产出之前还能多赚好几个鬼见愁呢。
就算杨沂中的生产线建立起来,茗香苑也依然可以卖酒。一百文钱的成本,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格,怎么看都不是亏本的生意。
……
迎来送往地忙碌了一整天,茗香苑终于可以关上大门,好好歇一歇了。
大门外的一片狼藉,禁军竟然派人给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杨沂中这人办事还挺讲究。
都说乐极生悲,果不其然就应验在了李申之身上。
李申之锤了锤自己的后腰,不明白为什么这副年纪轻轻的身体,为何竟然会有腰肌劳损的症状。
刚想躺下休息一会,薛管家来报告了一个噩耗。
“少爷不好了,”见惯了风风雨雨的薛管家,说话的时候竟然也带着一丝惊慌:“大事不好了!”
薛管家的罕见的表情让李申之心里直打鼓:“怎么了?薛叔你慢慢说。”
薛管家说道:“买不到粮食了,整个临安城都买不到粮食了。”
“什么?”李申之脑袋一懵,问道:“闹饥荒了?”
在他的印象中,整个南宋朝都没有发生过京城都缺粮的饥荒,这个偏安一隅的朝代是在酒饱饭足地自我麻醉中慢慢死去。
难道因为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行为,改变了历史走向?
薛管家语气稍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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