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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流传下来的一首诗诉尽了心中的无奈:云里烟村雨里滩,看之容易作之难。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燕脂画牡丹。
那时候的朝廷,连太学都没恢复,更别说国家画院了,两人的生活一时之间陷入了困顿。
好在也不是全没有识货之人,赵伯驹和赵伯骕兄弟也是爱画之人,在他们的引荐接济之下,二人生活才逐渐有了着落。
……
却说李申之神情真切地迎接,让萧照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官家布置了任务,让画一些临安的小景。今日听闻贵府摆宴,特来采风,多有叨扰,还望公子莫要介怀。”
李申之忙将二人迎入:“好说,好说。若是萧待诏能留下一两页墨宝,定能使寒舍蓬荜生辉那!”
赵伯驹挽住两人的手,笑道:“你要是‘胡虏血’管够,画儿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感情好!”李申之生怕赵伯驹反悔,赶紧接住话头,乐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这两位的墨宝要是能传给子孙后代,一张能卖一个亿。
两位大画家想的是,几张素绢就能换顿美酒,值了。
好的买卖就是这样,大家都觉得自己赚了。
迎进了大门,客人们自有仆役侍女们接住,将他们带入各自的包厢。
梁兴等人今天专门过来帮忙,干起了迎客传菜的活儿。
好巧不巧,那梁兴跟萧照就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视一眼,四目相接,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困惑。
“这人好熟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叫什么来着?”
“好尴尬……”
“我想起来了!”
“不,不可能是他!”
“要社死了,好慌,怎么办?”
“千万不要认出我……”
两人对视着逐渐走近,却没有打招呼。
赵伯驹在一旁没看明白,问道:“这位也是你朋友?”
萧照不能装死了,问道:“可是‘梁小哥’?”
梁兴也终于确认了对方:“可是‘萧二哥’?”
“咳……”萧照尴尬地一笑,说道:“这位小哥莫不是认错人了?某家是萧待诏。”
“哦……”梁兴也赶紧收口,拱手施礼道:“客官里面请,俺可不是什么小哥,在这里干点杂活儿,混口饭吃。”
两人心照不宣,大家都是文明人,以往当土匪的日子就不要再提了。
萧照心想:当年这位梁小哥帮过自己不少,等日后闲暇再来此处,能帮衬就帮衬一些。今日跟着赵家子弟一起,暂不宜与他相认。
梁兴倒没有多想,看着以往的兄弟富贵了,他心里也高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人这一场差点社死的偶遇,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成了重要的情报。
……
后院阁楼里,几个青春少女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瑜姐姐的剑舞真是英姿飒爽,配上少东家谱的《将军令》,简直不输男儿。”张葱儿一边撸猫,一边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