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日葵种起来简单,后期也不需要多打理,唐糖儿盯了几天之后就放心走了。
庄子上有个管事,唐糖儿派过去的谢平安和齐氏是全权负责播种看护一类,管事则负责人员调配。
路之术也全程目睹了一切,兴高采烈的跟唐糖儿说着作坊马上建好了,让唐糖儿过去看。
唐糖儿摇了摇头,“等建好再去吧!我忙着呢!”
路之术一脸幽怨的想是被人抛弃了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过分呢!”
临近过年县城人很多,纷纷购买着年货,唐糖儿挑了几副对联,买了几个福字,正打算再买一壶酒给下人们,临近中街,就听到外面有些吵闹。
唐糖儿掀开帘子看过去,就看见在一个医馆门口两个老夫妇被扔了出来。
医馆的掌柜长得肥头大耳的,他掐着腰指着他们鼻子骂道,“没钱来什么医馆拿什么药!”
“明明是八百文为何要一两?”男人一脸悲愤的指控道,明明之前卖八百文的药材隔了一天就涨了两百文,他们好不容易凑足了八百文来拿药,竟被这样直接扔出来了。
“我家医馆我想收多少就收多少,没银子赶紧滚,别在我们医馆门口闹,小心我告到官府去!”掌柜拿着扫帚就开始赶人。
“简直欺人太甚!”男人气的手哆嗦了起来。
“当家的,算了吧!”女人隐忍的哭着,“算了吧!我们去另一家。”
男人咽不下这口气,觉得面子受损,自然不肯离去。
女人苦苦哀求着可却于事无补。
秦月见唐糖儿看着看着收回了视线,立马驾了马车要离开。
“停下!”唐糖儿下了马车,秦月虽然好奇,但也留在原地等着。
唐糖儿拨开人群,拧着眉看着那对老夫妇,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周妹子?”
周梅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见一个人盯着她,看了好久也才不确定的问,“刘嫂子?”
“是我!”唐糖儿上前一步把人扶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这?”
周梅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是不是要买药?谁病了?”唐糖儿询问道,唐糖儿至今记得周梅之前的恩情,人家帮过她们,她们自然也要回报人家,更何况看这情况这家人情况不太妙。
“豆豆!豆豆一直咳嗽,我们是来拿药的,谁承想这医馆嫌我们眼生不是这儿的,就三番五次的涨价,这次更过分直接涨了二百文,你说说,我们这么老远逃荒过来,那还有那么多银子啊!”周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刘嫂子,你有银子的话我想……”
“这样你先带我去你家,我们把豆豆带到这边好的医馆好好看看,我出银子,行不!”唐糖儿拉起周梅,“走!这咳嗽久了可不是好事。”
周梅连连点头,也顾不得跟医馆的矛盾了,跟着唐糖儿就要走。
却看见何四没动,何四一副要找医馆理论的架势,他一脸不忿,“刘嫂子你不知道这医馆多可恶,他……”
“豆豆才三岁,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豆豆重要。”唐糖儿皱了皱眉,她确是不能对此感同身受,买卖本就是互相的,你情我愿才是正常,它涨价那就不买换一家买也是可以的,反正又不是别人家没有。
何四这么生气质控要不死不休的唐糖儿确实不能理解。
她只想到可爱的何豆豆,那么小的孩子一直咳嗽得受多少苦。
何四咬了咬牙,放下了狠话,“你给我等着。”
唐糖儿让二人坐上马车,然后让何四指路,一路上敢去了他们家。
刚到门口,屋子里的秦氏立马跑了出来,“娘,药买到了吗?”
周梅哽咽着摇了摇头。
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默默地流着。
“香儿起来没事的,你看我遇见谁了!”周梅拉着唐糖儿过来。
许是唐糖儿变化太大了,秦氏看了许久才认出来,“刘婶子?”
“嗯,豆豆呢?”唐糖儿随着秦氏进了屋,屋里炕上何豆豆躺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咳嗽着似乎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走!别耽搁了,现在就去。”唐糖儿也不耽搁。
秦氏迷迷糊糊的看着周梅抱着何豆豆就出门,连忙跟上了。
“娘,这是?”秦氏脸上有些惊慌。
周梅这才解释道,“你刘婶子要带豆豆看病。”
“谢谢刘婶子!”一听这话,秦氏噗通就跪下了,连连磕头。
一下一下的磕的又急又重。
“行了行了,快上来,咱们抓紧点时间,别耽误了孩子。”唐糖儿催促道。
这次何四没去,他要留下来看家,其实这家里也没啥东西。
周梅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如今心思就都放在何豆豆身上了。
何豆豆咳嗽的脸都红扑扑的,唐糖儿不动声色的给他拿了杯水,“喝点水润润。”
秦氏接过小口小口的喂给何豆豆。
何豆豆喝着喝着咳嗽的竟有点少了。
但紧张状态的周梅和秦氏都没注意到。
县城里最好的医馆叫顺德医馆。
唐糖儿直奔最好的医馆,对此周梅和秦氏都有些不自在。
“咳是因风寒所致,开点药回去吃,过些日子就好了。”大夫开了方子。
唐糖儿眼都没眨的付了银子。
周梅和秦氏对唐糖儿谢了又谢,送回家的时候,唐糖儿又多拿出五两银子给了周梅。
周梅说什么也不要,推来推去的,最后还是被唐糖儿强硬的给了出去。
周梅拿着烫手的银子,满肚子感激的话说不出口。
“有事可以来南丰街十九号铺子来找我,我在那开了家铺子。”唐糖儿怕周梅忘了,特意写下铺子的位置给她。
周梅小心地收好,看着短短几个月之内,自己和她天差之别,这般看来足足比唐糖儿老了十多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