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鲁智深心中隐隐有把伦敦哥视为知己的亲近感觉,不足为奇。
鲁智深就坡下驴:“额——既然天色已晚,几位兄弟是来投宿,不如就跟了洒家和刘太公进屋吃酒,正有一桌酒菜,我包袱还未放下,几位就来了,惹得误会,也是缘分。”
四人随着刘太公走进正厅,随意坐了,鲁智深左手拽着右手的袍袖,抓起一只鸡腿便是一口,嚼了几下觉得口渴,忙地又干了杯中酒,这才问:“洒家看几位俱都是爽利人,不知姓甚名谁?如何称呼?”
阮小七嘴里塞得满满登登,无法答话。朱富看了王伦一眼,也不吭声。
伦敦哥心中有数,满面堆笑不慌不忙实话实说:“小可便是梁山王伦,这是我家兄弟,人称笑面虎朱富。忙着吃喝的也是我家兄弟,人称厄齐尔,额人称活阎罗阮小七。”
“洒家听闻我那兄弟曾说,梁山水泊有个大头领叫探花郎王伦?”
“正是小可,我看禅师武艺精深,可惜我那林冲哥哥不在身前,若有缘分,他定是要和鲁大师讨教一番枪棒。”
“啊!林冲可好?”
“风采不弱当年!”
“嚯嚯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刘太公,你看这眼前四人,皆是江湖好汉,还为你做不得主吗?你把自家苦处,再与我这兄长分说,洒家先用些酒肉,待我吃喝已毕,官府不管,和尚管!那周通若敢来入赘,定要打他三百禅杖!洒家看他敢不敢胡作非为!”
刘太公有心要跪,又怕扫了几位的兴,心中暗道:“得我这话算白说了,和尚爷,鲁活佛,您可千万别这么来,那周通有好几百喽啰,那是一帮亡命徒啊!没事他都找闲茬儿,谁敢硬碰他呀!您这几位要是跟他打起来,怎么都好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您们走了,可你们一走我们这村儿可就倒了霉了,他们还不得把我们全村儿斩尽杀绝放火烧光了呀。我们家摊上事儿了,我们三口都死,那没的说,怨我们前世没积德,可全村儿人招谁惹谁了?要跟着我们家一块儿遭了秧,我这是多大罪过……不过听着鲁活佛的意思,这几位都是高人?不管啦,保住自己闺女要紧。”刘太公稳了稳心神,打算从头说起。
伦敦哥这才端详了这位老人,只见这位刘太公面色不正,两眼通红,微微一笑:“太公,有什么难心事?可与我等兄弟们分说,小可梁山王伦,定给你一个结果。”
鲁大师吃着喝着还不忘点了点头,直觉得眼前的头领,自家师弟的恩人分外的强势,给力,单刀直入,深得我心。
刘太公惴惴不安:“哎——几位壮士既与我有缘,那就听我分说。我呀,姓刘,叫刘德山,这村儿里人呢,都叫我刘太公,人家这是尊敬我啊。膝下无儿,就一个女儿,我们老两口子把这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她闺名玉燕。十九啦,已经许配给青州卞家村儿的秀才卞季为妻,就是还没过门儿。我们这地方儿呢,叫桃花庄,每年到春天的时候,都办一次花田会,四乡八镇的人都来。我们家这姑爷卞季啊,是个画画儿地,今年呢,他也到这花田会上来了,搭了个棚子摆了个摊儿,在这儿卖画。我们这不远呢,有个桃花山,这山上,有两个绿林寨主,那天,那个二寨主下了山,找卞季呀,要买一张福寿图,说是准备给他们大寨主过生日用。我们这姑爷有画好的福寿图,不过没拿到画儿摊上,在店房里搁着。他就让二寨主给他看着画儿摊,他回店房给二寨主拿画儿去。”
“哎——该着我倒霉啊!我让我家这老院公请姑老爷到家来吃饭,这老院公上了年纪,颠三倒四,再加上他也不认识卞季,到在那把这二寨主给我请家来了,我一看不对啊,我就向他解释。这下子,这个二寨主可就不依不饶了,他说我这是耍笑他了,非要给我入赘做女婿不可。我知道,他到我家来,是看见我那女儿有几分姿色,他想借这个茬儿顺水推舟,可我们不能干啊,我们这是有主儿的闺女啦!我说了个不愿意,哎呦这二寨主可就火了,他说了,他是这一带谁都不敢惹的人,叫小霸王周通,山上有几百喽啰,有多大势力。这回看上我女儿了,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给我楞放下二十两黄金,一匹锦缎,告诉我了,他给定的日子,今儿晚上,就要上我们家,来入赘,让我好好准备准备,师傅您想想,这事儿有这么办的嘛?嗯?放谁家谁受得了啊!我那女婿卞季听说这事儿之后啊,也着了急了,回去找人托人情去了,听说还给他哥哥,一个叫卞祥的去送信儿了。可他不知道啊,周通今儿晚上就来!”
伦敦哥听到这里,站起身来,脸上愈发和颜悦色:“老人家,刘太公,你放心!这事儿啊,我们管定了!”他偏头看了看花和尚鲁智深,一阵恍惚:好像自己家中电脑上,有一些防护杀毒的软件,什么安全卫士杀毒鲁大师……
鲁智深也被刘太公和自己叫成了鲁大师……
鲁大师不是鲁大师,杀毒杀人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