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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长的办公屋子里,只见,黄宗羲端坐在书案旁,一脸的平静之色,双手捧着一份文稿,正在仔细的研读,而对面就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在后世与黄宗羲齐名的明末清初的三大思想家之一的顾炎武,另一个正是赫赫有名的明季四公子之一的陈贞慧。
不管是黄宗羲,还是顾炎武和陈贞慧,在青史之上,都是满腹经纶、赫赫有名的佼佼者。
此刻,相比于另外两人的平静之色,隐隐还有一丝笑意,萦绕于嘴角,年龄最大的陈贞慧却是一脸的焦急之色,话语更是蕴含着满满的不安。
“社长,这篇稿子委实过于大胆了,居然将矛头直指皇室宗亲,言语之犀利,虽处处直指要害,点明福王与唐王守卫累累罪行,几乎是人神共愤,却也在映射其他藩王,将会挑起所有皇室宗亲的怒火。”
“一旦这篇报道发出去,不啻于在平静的湖面上丢进一块巨石,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咱们大明日报将会处于风口浪尖上,陷入风暴的正中心,将会面临来自于各方的压力和威胁。”
“别的暂且不论,就拿福王来说,一旦将其罪行揭露出来,昭告于天下,等同于将事情做绝,彻底将两位王爷的后路堵死了。”
“众所周知,福王的亲生母亲,乃是郑皇妃,而郑皇妃于当今的皇后有大恩,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个人恩情,如果郑皇妃插手福王之事,怪罪下来,绝对不是咱们这些无品无阶的读书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
听到陈贞慧近乎于喋喋不休的唠叨,充满焦虑和不安的话语,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发表这篇稿子,不管是身为社长的黄宗羲,还是年轻的编辑顾炎武,神色依旧是恬淡而自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满不在乎的样子。
黄宗羲终于研读完了那篇稿子,缓缓抬起头,迎向陈贞慧那迫切的目光,将其仿佛永无止境的唠叨给打断了,并且慢条斯理的反问道:“陈主编,如果事事都是这么畏畏缩缩,看人上菜,发表相应的报道,不想干得罪人的事情,大明日报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很显然,陈贞慧听出了黄宗羲的弦外之意,隐喻自己为人过于圆滑,做事过于世故,脸上不免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刚想要说些什么,化解自己的尴尬处境,而黄宗羲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屋子里。
“皇上之所以成立大明日报,之所以投入那么多的精力、人力、物力和财力,启用的编辑和主编,绝大多数都是咱们这样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目的何在?”
“为得无非就是针砭时弊,曝光天下许多的不公,以及看中的就是咱们这些人的血性,属于年轻人的那种敢写敢干的精神,将人情、党争看得极低,将朝廷与百姓的利益看得更重,凌驾于其他利益之上。”
“何况,暂且不论这篇文章是谁写得,匿名与否,里面的内容乃是事实,咱们大明日报只不过将其发表出来,有没有触发国发家规,有何可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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