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难看,再也无法保持那种从容不迫的风度,尽管王梦尹乃是上国之臣,但他也是朝鲜的领议政,一国之宰相,面对如此赤裸裸地威胁,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王大人,你所讲的这些,本官自然也明白,但是,大明虽然是朝鲜的宗主国,但朝鲜也有自己的法度,并不是我一人所能抉择的,必须有群臣的商议,我王的首肯,才能予以肯定的答复。”
“金领相,要是这样的话,那本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先行告辞了。”
王梦尹一点都不在乎金鎏的态度,就好像没有看到对方那极其难看的神情,就那么的一甩衣袖,径直离去了,毫不客气,使得金鎏的火气不断攀升,却又不敢发作。
不久之后,汉城内的一座大楼之中,鸿胪寺专门招待外国使节的住处,其中一处最为奢华的房间,王梦尹和姜曰广相对而坐,两人交谈的声音压的极低,显得很是谨慎而小心,一点没有之前的强势模样,很儒雅,或许这就是两人的真实面目。
“王大人,咱们这样是不是逼得过于紧了一点?毕竟,皇上对咱们的要求是,只要朝鲜王答应相应的条件,对建奴宣战的同时,出兵建州,不一定非要出那么多的朝鲜军,不一定真得非要进攻建奴,就算是在建州的边境溜达一下,也算完成了要求,你为何非要....?”
“嘿嘿...姜大人,想必你也知道,也猜到了皇上的用意,之所以要求朝鲜王那么做,不仅是为了彻底斩断朝鲜与后金的联系,使得前者再也无法保持中立,主要还是在于,想要朝鲜军吸引更多的鞑子,以便朝廷在整个东北的军事行动。”
“可是,王大人,如果咱们逼得过紧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问出这句话之时,姜曰广的脸上那是满满的担忧之色,进而又补充道:“你我二人的性命事小,皇上的安排却是非常重要,毕竟,皇上留给咱们的时日无多了,不能误了朝廷的大事啊。”
“放心吧,姜大人,不会有问题是我,你我二人更不会有性命之忧,朝鲜王绝不会让那些人对咱们不利。”
王梦尹的神色是那么的风轻云淡,颇为不以为然,随即继续说道:“姜大人,莫要忘了,想当初,天启六年的时候,咱们出使朝鲜,庆祝朝鲜世子诞生,宣诏于朝鲜,并协调与强化两国的同盟关系,共同抗金,可是一点都没有索要他们的好处。仅此一点,朝鲜王就不可能让那些人对咱们出手。更何况,还有朝廷在背后为咱们撑腰。”
“说得也是,历次出使朝鲜的使臣,没有一个没有索要好处费的,动辄就是数万、十几万两银子,对于朝鲜这样的小国而言,这绝对是他们财政的一大负担,无异于雪上加霜。”
姜曰广听得连连点头,不无赞同地附和了一句,脸上随之露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不等王梦尹接话,再次开口了。
“想当初,朝鲜王册封大礼之时,太监王敏政和胡良辅身负皇命,主持册封大礼,朝鲜可是拿出了十三万两白银,赠送二人,咱们却是分文不取,就凭这一点,朝鲜王就会保障咱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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