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说是亲自下厨,其实主要还是动嘴指导。
买来的羊肉,叫孙二娘切成薄片,一会来个葱爆羊肉。
这孙二娘的刀法真不错,羊肉切得薄如纸,搞得李愔都馋涮火锅了。
还有猪肝,就来个熘肝尖好了。
另外就是李愔带过来的绿豆芽,切点肉丝,爆炒一下即可。
准备完毕,李愔又检查一下调味料,也不怎么齐全,只有花椒、胡椒,粗盐,豆豉、酱、醋之类,先凑合着用吧。
李愔站在锅台边,抄起大勺子,开始炒菜,只见他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边操作,一边还给孙二娘讲授要领。
很快,一盘爆炒羊肉,一盘熘肝尖,一盘炒豆芽就出锅。
周围的人,一边吸溜鼻子,一边心里啧啧称奇: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他们原来使用的炊具,都是以蒸煮为主,当然没有这么快。
还有这香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把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
“来来来,先尝尝,二娘,你看会没有,剩下的你炒。”
孙二娘也跃跃欲试,恭恭敬敬从李愔手中接过大勺子。
在吴宝和独孤野等人的簇拥下,李愔进到屋里。
一铺大炕已经搭好,灶坑里面还烧着柴草。
只是没有合适的炕席,就把铺在地上的席子,先弄一块铺在上面,稍微小了点。
“上炕吃才热乎。”李愔脱了靴子,盘腿往炕上一座,屁股下面暖烘烘,舒坦。
其他人则是跪坐在案几周围,瞧着上面的菜肴,暗暗吞口水。
炒菜的时候,香气四溢,要不是梁王在场,他们早就开抢了。
不能有资格坐着陪李愔吃饭的,也只有吴宝和独孤野几人,剩下的匠人都在外面,围着铁锅,都眼巴巴地望着孙二娘,等她炒菜。
这孙二娘也颇有些天赋,接过勺子,也像模像样地开炒。
李愔也早就有些迫不及待,夹了一片熘肝尖,颤巍巍的,筷子头就传来一阵滑嫩的感觉。
塞进嘴里,咀嚼两下,李愔也舒服得哼哼两声:“这才叫生活嘛。”
瞥了一眼其他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瞧他呢。
“都愣着干嘛,吃吃吃。”李愔又夹了一筷头豆芽菜。
其他几人这才敢动筷,吴宝夹了一片羊肉塞进嘴里,然后眼泪差点掉下来:吃了这么多年羊肉,都白吃啦!
独孤野嘴里嚼着熘肝尖,吧唧得山响,工坊那几只狗,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公输良则夹了一口豆芽菜,只觉得带着一丝酱香,还混合着醋被热锅蒸发之后,散发出来的香气。
再加上豆芽本身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形成非常独特的味觉感受,简直妙不可闻。
在他们心目中,对美味这个词语,又有了新的定义。
“且慢动手!”
忽然间,屋外一声爆喝传来,就跟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般,惊得吴宝筷子都掉在桌上。
只见一员大将,靛脸朱眉,腰横唐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大步而来。
吴宝等人吓得连忙匍匐在地:“将军饶命!”
来人理也不理他们,靴子也不脱,径直跪坐在李愔身旁,捡起两根筷子,用手抹抹上面的灰尘,然后直接夹了一筷头子羊肉,塞进嘴里。
李愔眨巴两下眼睛,也顾不上和老程打招呼,赶紧开始往自己碗里夹菜。
好家伙,老程一筷子下去,菜肴就下去了半盘子,大嘴嘛哈的,估计不够他搂席的。
老程不愧是行伍出身,风卷残云一般,就将三盘菜肴干掉,然后大眼睛咣当两下,就毫不客气地将李愔那半碗菜抢过来,几口扒拉进嘴里:
“痛快,这些都是什么菜肴,以前怎么未曾吃过?”
这也叫李愔有一种土老帽进城的既视感,于是嘟囔一声:“程叔叔,你不是改名叫知节了吗?”
老程那脸皮,比自己攻打过的城墙还厚呢,满不在乎地抹抹嘴,也就顺着李愔的称呼叫了回去:
“贤侄啊,那都是装门面用的,你程叔叔骨子里,还是糙汉子。”
这时候,孙二娘又炒好了一盘熘肝尖端上来,老程这家伙,伸手在那圆滚滚的臀上拍了一下:“这娘儿烧得一手好菜,一会跟某回府。”
李愔算是开眼了:这老货整个就是一个土匪,不愧是瓦岗寨出来的。
正好一只黄狗溜进屋里,想要蹭点吃喝,李愔便笑骂道:
“闻着香味就来了,信不信宰了你炖狗肉汤!”
对于这种指桑骂槐,老程根本就不在乎:“嘿嘿,贤侄言之有理,狗肉汤大补。”
搞得李愔也没脾气,只能招呼吴宝他们都起来,一起吃饭。
老程肚子里有了点底儿,也不再搂席,边吃边问东问西,再得知这炒菜之法,都是李愔传授,嘴里也啧啧称奇:
“贤侄啊,回头把某家的厨子也送来,你给好好调教一下。”
“道不轻传。”李愔可没兴趣开厨师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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