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北伐吗?m.
一定要的。
念头足够坚定吗?
很是坚定。
但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具体又说不出来。
“进取?这两个字能创造什么说服力呢?”
关陆的问题很是直白。
周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有了这样一个方向,但还捉摸不到其中的精髓。”
“等我捕捉那一丝灵感,我或许就真正有把握说服那群朝臣了。”
关陆道:“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要想办法说服这群老东西,还真是不易。”
“他们太顽固了,主公立了这么多功,他们还要质疑主公。”
周元笑着拍了拍关陆的肩膀,道:“这是好事。”
“不质疑,反而是坏事。”
“人总是崇尚权威的,也总是从众的,但作为朝臣,他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理智和坚守的道。”
“他们认定大晋如今该做什么事,该走什么路,并大胆说出来,即使是面对我,也敢坚持自己的理解,这就是最好的事。”
“不能什么都由功臣说了算,荣誉和功绩,只能代表过去正确,而不能代表未来正确。”
“如果我说一句话,他们便认同一句话,那对于我、对于国,都是很危险的。”
“一个民族该走的路,不该由一个人决定,无论这个人是谁。”
“该由所有人决定。”
说到这里,周元叹息道:“所以啊,我也不能用刀剑说服他们,我要用道理去说服他们,而后者往往要更难。”
话音刚落,外面明瑞就传来了声音。
“老爷,有个独臂的江湖人说要见您。”
独臂?江湖人?那不就是于风么。
周元道:“让他进来。”
天都黑了,于风跑来做什么?
周元皱着眉头,看到了缓步走来的于风,满身的酒气,还不停打嗝儿。
“参、参见…王爷…”
他干呕了几下,连忙用衣袖抹了抹嘴巴,才好像清醒一些。
周元道:“有什么事坐着说。”
于风却是咬了咬牙,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把头磕下,大声道:“求王爷给个机会!我想北伐!”
周元吓了一跳,瞪眼道:“你北伐个屁啊,你又不是当兵的。”
于风道:“我愿参军,做个小卒也好,只要让我上战场,我做什么都行。”
周元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疯了还是醉了啊?在神京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参军北上?是缺钱了?缺钱了我给你拿。”
于风干笑了两声,才道:“就是想去。”
周元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压着声音道:“你小子有病啊,你只有一只手你知不知道?战争残酷,和江湖争斗不是一个概念,只有一只手,那和送死没区别。”
于风咧嘴笑道:“还是想去。”
“不行,不同意,你这是醉话,等你清醒了再来说。”
周元果断拒绝。
于风这条手臂是怎么丢的,周元记得清清楚楚,同样他也记得当初南逃之时,这小子义无反顾就站出来帮忙。
这是需要勇气的,因为那时候的于风是黛婵的手下,很是畏惧头顶上的暗月法王,但还是站出来了。
周元不想他去送死。
“不能清醒!我正是趁着喝醉了才来找王爷的!”
于风咬着牙,低吼道:“王爷,我…我…我没什么胆子北上,我知道我少了一只手,上了战场不好应付,我怕死,我真的不敢去…”
“但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我只有喝醉了才敢来找王爷说,只要王爷答应了,就算我酒醒了,我也没退路了,也就不害怕了。”
周元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你知道北伐不缺你这一个人。”
于风喘着粗气道:“我…有很多理由要去,和宋武、洪波、罗坤他们喝酒,哈哈哈说实话,我就是个山贼匪寇,又是个残废,下贱得很,自认为是根本不配和他们坐一桌的,但他们…他们把我当兄弟…”
“以前教过五军营习武,说是教头,其实只是噱头,但他们真的把我当军人、当战友啊…”
“现在他们都要北上了,我倒是留在神京享福?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说到这里,他醉到深处,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哽咽道:“我生得穷,从小就没了爹娘,讨饭过活,后来上山为匪,然后加入了无生教,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说实话,像蛆虫一样。”
“一个人住在院子里,隔壁有个姑娘清秀得很,尝试着搭话,人家问我是做什么营生的,我也张不开口。”
他抬起头来,哽咽道:“王爷,我太烂了,这很长一段时间来,我回顾我这一生,我发现没有一件说得出口的事,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我不仅仅是出身穷,我整个人生的经历都是贫穷的。”
“我想做点正事,可以摆在阳光下,可以说给别人听的事。”
“是,我在神京过得很舒服,但我不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关陆看向周元,叹息道:“主公,他是想清楚了的,不像是一时冲动,给个机会吧。”
周元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去找柳芳吧,他会给你安排。”
“多些王爷!多谢王爷成全!”
于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哭又笑,大步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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