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舅舅,我在睡觉呢,今天上晚班,下午上班,还没吃。”
听着顾坷对舅舅态度那么好,黄春梅和顾久发脸都黑了,就对自己爸妈跟对仇人一样,没有一句好语气!
大舅闻言,又跟顾坷寒暄了几句,然后问道过年的事情。
“我不回来过年了,我要值班呢,我在商场上班,没有放假的,过年这几天值班,还有三倍工资呢,我想多赚点,
而且我是新来的,店长安排我值班,我总不能反抗,找个工作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过了试用期转正了,我想努力表现自己。”
这话也没毛病,顾坷大舅是开着免提的,大家听着,也觉得是这样没错,然后他们又聊了几句,其他亲戚也接过手机跟顾坷聊天,这有说有笑的,温馨极了。
而顾坷,那是一句黄春梅和顾久发都没提过,这就让他俩更加没面子和气愤了。
最后,亲戚开始说到黄春梅生这个孩子受了多少罪,差点没命的事,还说孩子弟弟满月了,满月了也才七斤多呢,人家一生出来就有了。
总之就是说他们很可怜,希望顾坷可以多多关心他们。
顾坷轻笑了一声,她知道今天大部分亲戚都来了她家,此时都在听着呢。
“舅舅,这个找我也没办法,生孩子本来就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妈还高龄产妇,我当初求着他们不要生,我说很危险,而且也要很多钱和精力,养一个孩子不像几十年前那样随便的。
你说我能帮什么呢?我自己都只够养活我自己,我还要努力提升自己,家里不让我都高中,我没文凭找不到好工作,我只能靠自己努力往上爬,我工作之余还要学习,我要自考考上大学,我十六岁就出去打工了,我没学历。
昨晚我算了一下,八年来,我给家里寄了二十二万多,这些钱我不知道他们给陈超花了多少,自己存了多少,不说钱多钱少,我只说一句话,八年来我只赚了二十四万,八年,足足八年,我要吃饭我要生活,还要花钱给家里打电话,但是我只花了一万九,
八年是两千九百二十天,平均下来我一天只花了六块五,你能明白吗?八年来我一天只花了六块五平均,是每一天,这还包括了我买车票来回的钱,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很多天,我连六块钱都没花到。”
说到这里,顾坷哽咽了,所有亲戚沉默了。
到了这里,再也没有人说得出希望顾坷可以原谅他们,希望顾坷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什么什么了。
顾坷也觉得说到这里,自己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大家都不是傻子。
之后,亲戚们又笑着跟顾坷寒暄了一下,让她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省了,身体最重要等,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黄春梅大哥自己都觉得自己混蛋,这个时候给顾坷打这个电话。
黄春梅和顾久发低着头,冷着脸一言不发,黄春梅大哥叹了口气,然后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其他亲戚也陆续离开了,很快,拥挤的屋子只剩下黄春梅和顾久发,以及顾久发大哥大嫂,还有刚刚睡着的顾远。
黄春梅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捧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