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霞早上带剩饭,或者是带几个红薯去厂里吃,中午都不回来,顾远林中午回去,就只有老母亲还有孙子在家里,他们三个人吃饭,晚上汪霞回来,做晚饭随便吃点,一群人乌拉拉的都跑了,去摆摊了。
大家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他知道没意思了,每天下班回来抱着酒瓶子,一副老可怜的样子。
一天两包烟,在客厅抽,在饭桌上抽,甚至元宝在他面前呢,他也抽烟,烟头还不小心烫到了元宝的手,下班回来江小鱼知道了气都气死了,看到元宝的手臂烫到的伤口,发了顿火,元宝还拼命说不痛不痛了。
家里种了芦荟盆摘,顾坷奶奶在元宝烫到了的时候,就给他涂了很多次芦荟,此时江小鱼看着元宝的伤口心疼的不行,元宝居然自己去拿芦荟过来,对江小鱼说:“妈妈擦,擦芦荟!”
江小鱼简直要被元宝的懂事和机智给暖哭了,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抱住元宝亲了亲,跟他说道:“以后爷爷抽烟,不许过去,知道吗?”
元宝很生气,“过去!过去!”
江小鱼简直无语,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跟着爷爷,这时汪霞说道:“以后爷爷抽烟,就给他的烟丢掉,知不知道?不给他抽烟!”
元宝更生气了,“抽烟!给他抽烟!”
顾远林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笑,得意极了,这个家是只有孙子心疼他了!
至于其他人,都忙着摆摊,做这个做那个,都没有人关心他了。
尤其是汪霞,半点不管他,他的衣服五天没洗了,都要没衣服穿了,房间也臭烘烘的,不知道怎么搞的,洗手间都堵了,洗澡的时候,那个水一直下不去,水都淹没他的脚踝了。
为了在这个家里刷一波存在感,顾远林又开始张罗着让人给顾坷介绍对象,他做这个事情,倒是得到大家的支持,顾坷也很配合,说相亲就去相亲,但是进度,那是一点都没有。
这天又是周六,顾坷四点半就去城里了,去见相亲对象,顾远林说,这次这个和顾坷很合适,比顾坷大两岁,同龄人,本科,在县城有稳定工作,进的国企,让顾坷要好好表现,争取今年年底就结婚。
结果顾坷五点多就回到了家,顾坷回家的时候,家里正在吃饭,看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顾远林就放下了碗。
“怎么回事啊?这就回来了?没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顾坷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聊完了,不合适。”
“哪不合适啊?你又把人得罪了?”
顾坷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看着顾远林,认真道:“他条件不行,有一辆车吧,还要还车贷,没有房,和父母住一起,最重要的是,他也没能力买房,我这人是不愿意贷款买房的,还个三十年,天天吃糠咽菜,利息比本金还贵,这不白送给人家嘛?
而且,他家里有个吃喝嫖赌的老爸,虽然我们没聊太多,但是我全都套出来了,他家里有个弟弟,父母还帮不了任何,老爸一个月要花三四千,抽烟要抽二三十块以上的,一天两包,顿顿喝酒,平时就去跟人打麻将,打牌,没钱花了还要问他要,这样的家庭,谁敢嫁?
父母又没存款,还要花那么多钱,他爸妈退休工资全都给他爸一个人花,月月光,也就是说帮不上任何忙,甚至万一他们有什么事情,我还得出钱,嫁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婚礼,酒席,那可都得自己来,我干嘛花这钱?再说我没有钱,所以我不结婚,我不占人便宜。
我结婚要是为了扶贫,我干嘛要结婚?我自己过不好吗?省得还要有人说我占了人家的便宜,实际上我亏大发了。”
顾坷每说一句,顾远林眉头就皱一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顾坷笑眯眯的,“爸,是不是觉得很耳熟?他老爸不就是你义父义母的亲兄弟嘛!他们家情况不就是和我们家一样嘛!你扪心自问,咱家这样的情况,你放心把女儿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