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玉螭虎得梨花枪、内家两处真传,有万夫不当之勇!……”
“因过于俊美,是以与敌对阵时常戴鬼怪面甲而入阵……”
“冲阵时必为阵首,英国公府家亲兵护其两侧!所过之处,无所不破!”
病阎王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
“那……必然是他。”
说话间,车墙外已经被清理了干净。
带着喷洒了一地的腥血和尸骨,留下了凄惨的哀嚎和绝望的呼喝。
车墙的寨门“吱呀呀~”的再次打开,那带着一身腥风血雨的战马轰然回到了车阵内。
只是,有一道身影站在了寨门前抬眼望来。
那道身影昂首挺胸,手持古朴大枪。
一双眸子即便是在这夜色中,相隔甚远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其目光的凌厉。
罡风将他的战袍扬起,吹的猎猎作响。
火光下映衬着他甲胄上刀砍斧凿的痕迹,上面斑斑血迹犹未干。
他擎枪而立,宛如一尊亘古而存的雕塑。
“是他了!玉螭虎!”
病阎王的脸色很是复杂,似乎没有预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玉螭虎。
陈将军的脸色亦是阴晴不定,他望向天边。
此时天边已然隐隐出现了鱼吐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是战,还是撤?!”
这个问题,病阎王自己也没有答案。
已经打到了这一步了,似乎玉螭虎再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如果是真有其他法子的话,他何必要冒险亲自冲阵?!
不打下去,前面的牺牲就白费了。
可打下去,多久能够打得下来?!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拿下?!
最近的军伍距离此处百里,附近州府恐怕已经察觉了此处了情况了。
必然会有人前往通告,大军集结、行军至此怕是也得几个时辰。
算下来顶多天亮后,他们若是不走必然被围。
是以,病阎王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该继续打下去。
不过……
“撤?!撤回去,恐怕第一个砍了我等的……便是诸位殿下罢!”
病阎王流露出了一丝苦笑,陈将军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是败了,诸位王爷谁敢留下他们?!
进攻国朝大军,这已经等同于谋逆了!
哪怕是为了自保,他们也必死无疑。
胜了都可能死,更别说是败了。
“再攻一波!”
病阎王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双目闪过一丝狠厉。
“若是败了,便举旗投降!”
陈将军闻言脸色变了:“不可!某之家小……”
“若你活,你家小还有活命的机会。”
病阎王望着远处的车墙,看着上面一丛丛被熄灭的火把。
轻声道:“若你死了,恐怕……家小亦是难保性命!”
这陈将军还欲再言,病阎王却直接道。
“某为何要先拿金子,让某这些兄弟将家小送走?!”
“这些年,你帮着殿下少做了毁尸灭迹、斩草除根的事儿了么?!”
陈将军长大了嘴,发现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颓然的摆了摆手,便有令官命战鼓擂响。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