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形诡异,周围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终于有人高声叫道:“商老前辈,发生了什么?这魔宗妖人在这儿做什么?”
木安阳瞪了木嘉荣一眼,也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木嘉荣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他看了看商渊,道:“我在闭关室内修炼,正在紧要关头,身边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清楚。只知道醒来时,他……”
他又看了看元清杭:“他正拉着我往门外跑,再接下来,商老前辈就追了出来。”
商渊背着手,目光如电,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正在巡视,觉察到木小公子房中有异,进去一看,这小魔头正在意图加害,才出手相救。”
木嘉荣犹豫一下:“他、他倒也没挟持我。”
商渊面色冷淡,摇头叹息:“木小公子实在是善良又糊涂。若不是我出手,你可知道,你如今已经和这些人一样,成为枯尸了么?“
随着话音,他双掌一挥,掌风如同飓风海浪,向身后的闭关室击去。
乱石狂飞,泥土崩坍,仿佛是无数巨雷同时击在山体上,顿时击碎了几间石室的大门。
几具尸体顺着乱石,滚了出来。
四周一片惊呼,百草堂的大弟子首先狂扑过去,声音惊恐:“师父!师父你……”
袁芝田面目枯槁,一脸死气,躺在乱石堆中。
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顶端,宇文瀚立在山顶,身后宇文离默默站着。
几个人望着那几具尸体,全都眸子紧紧一缩。
宇文瀚又惊又茫然,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他身后的老仆眼中精光一闪:“先看看再说,也是好事。”
宇文离默默不语,俊秀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凤目中却隐约闪着光亮。
百草堂的大弟子手忙脚乱地号了号袁芝田的脉,放声大哭:“师父他殒了!……”
一位术宗大师也脸色大变,看向另一具尸体,正是自己得意的弟子陈尸面前。
他又惊又痛,长剑赫然拔出,对准元清杭:“你这妖人,拿命来!”
木安阳和木青晖互相看了一眼,全都脸色难看。
木安阳一把将木嘉荣拉到身后,心里“扑通”乱跳,再晚来一点,会不会也只能看到木嘉荣的尸体一具?
元清杭看着商渊,笑了笑:“老头儿好厉害,一下子就知道哪几间房内有死人,难道是事先进去过?”
众人微微一怔。
商渊漠然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般:“夏虫不可语冰,以我如今的修为,这石门后,哪里气息悠长,哪里空寂一片,只是神识一转的事。”
元清杭依旧笑得悠然:“所以你神识一转,不去查看死人,却直奔木小公子而来。怎么,觉得他接下来一定会死吗?”
商渊面色更冷:“因为我察觉到他那间闭关室里有两个人的气息!”
元清杭奇道:“咦?难道不会是他的师长守护在旁?”
商渊一窒,半晌才又道:“因为我知道他是偷学的,身边不会有人。”
元清杭立刻又接口:“所以你明知他偷学,既不阻止,也不通知他家人。生怕没人学你的妖法吗?”
他思绪敏捷,口齿伶俐,句句紧逼,商渊一时之间,竟只能被动回答,顿时显得气势弱了一点。
百草堂的大弟子却猛地跳起来,双眼赤红:“大家还听这小魔头胡搅蛮缠什么?杀了他,为我恩师报仇!”
四周一片呱噪,骚动不已,那位术宗掌门也缓缓踏上一步,剑光流转:“对,妖人狡辩,不用多听。”
木安阳立在一边,眉头紧皱:“商老前辈,据我所知,闭关室门口都有贵门派的禁制,以防人打扰。这小魔头又如何能进去的?”
那位术宗大师冷笑一声:“他可是深得姬半夏亲传,术法修为逆天。开个门,又很难吗?”
商渊道:“这倒不是。另有它法。”
他双袖猛然一摆,一股巨大的劲风袭向那几间破烂的石室,掌心同时一击,一道电光映亮了那边。
电光之下,几间石室的后方,分别有一个隐约的洞口露了出来,泥土新鲜。
“禁制是我所下,这小魔头根本打不开,竟从后方挖了土道进来。”他一字字道,“诸位,看他身上的泥土就可以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元清杭身上。
木安阳手指一弹,隔空从元清杭身上吸了一点泥土过去,又去那几个洞口便比了比,神色终于有点变了。
“你有什么话说?”他看着元清杭。
元清杭心里一沉。
阴差阳错,这的确很难解释。
他摸了摸鼻子:“是。我是从山腹中钻出来的,正好路过。”
四周一片呱噪,好几个声音大声叫出来:“这深更半夜,你跑到苍穹派修炼重地的山腹中路过?”
更有人冷笑:“不仅路过,还奋力挖地道,正好通往几位死者的闭关室。真是好巧。”
“你真当大家是傻子吗?要狡辩,也需找个说得通的借口来!”
元清杭苦笑着看了看对面的宁程。
“我若是说我来看望宁小仙君,结果被宁仙长一剑穿心,又困到山腹中,是不是听上去更假?”他叹了口气。
宁夺身子一颤,转头看向他。
“所以你这些天……”
元清杭看着他眼中血丝,终究不忍,连忙小声道:“没事没事,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宁程脸色变幻,冷声道:“一派胡言,大家不要信他!”
宁夺赫然抬起头,静静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像是要溢出来。
木青晖看了看木嘉荣那茫然的神色,忽然开口:“诸位少安勿躁,事关重大人命,还需慢慢梳理。”
他向着商渊拱拱手,上前稍微探查,审视几具尸体片刻,沉声道:“经脉尽断,金丹被毁,消失不见。据我所知,魔宗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妖法是要夺人金丹?”
旁边百草堂大弟子浑身颤抖,看向元清杭的眼光充满恨意:“除了魔宗邪法,还会是别的吗?!”
元清杭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脑仁真的很小啊。”
那弟子大怒,手中长剑赫然刺出:“我杀了你!”
剑光刚到,一片虹光微微掠过,“咯嘣”一声,他的长剑已经碎成数段,激飞向半空,落向旁边悬崖。
宁夺面色冷漠,一身白衣飘然:“谁再出手,下场有如此剑。”
山风萧瑟,他一人站在元清杭身前,像是有千军万马挡着,凛然淡漠,宛如杀神。
商渊遥遥看着他,像是看着某个熟悉的人一样。
半晌,他悠然一叹:“时隔多年,我都已经忘了,我也曾有过一个徒弟,也曾这样鬼迷心窍,最终堕入魔道。”
他臂膀猛地一抬,一股恐怖的巨大气旋聚集起来,隐隐有风雷之声:“既然这样,还是及早清理门派,省得你和他一样,犯下弥天大错。”
雷鸣皱起,狂风大作,气流骤起,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悬崖边两个人一起袭去。
这一击,竟似已经突破了所有人的认知极限,一股心悸紧紧抓住了所有人,所有的大宗师全都脸色微变。
这就是元婴境的实力吗?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把握接下这一击,闪避都难!
宁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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