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夺目光转向郑源狂躁不安的尸骸,敛眉垂目:“我师父在那里?”
宇文离淡淡道:“他一直守护在商渊身边,帮他尽心尽力做事,杀害仙宗众人。却不知道宁小仙君要如何自处?”
元清杭虚虚靠在宁夺身边,冲着宇文离笑了笑:“帮商渊做事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宇文离脸色毫无变化,仿佛听不出他暗指自己:“是啊,澹台明浩助纣为虐,也一样罪该万死。”
宁夺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四周众人都是一惊:“什么?!”
澹台明浩后来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叫人见之生厌烦,不少人对他都恨之入骨,此刻忽然听说他的死讯,一个个都又惊又喜。
元清杭也有点吃惊:“怎么死的?”
宁夺道:“我来时路上,正遇到他埋伏狙击姬护法,就顺手相助。走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被姬护法撕成碎片了。”
元清杭两眼放光,惊喜地看着他:“你帮的忙?哎呀宁小仙君真是神勇英明,干得好!”
他忽然疑惑地看看四周,小声道:“姬叔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宁夺犹豫一下,不忍说出姬半夏惨状,只温声道:“他在手刃仇人,要来得晚点。”
元清杭高兴起来,小声道:“也许藏在附近哪里,待会儿忽然出来,给这些妖魔鬼怪一个大惊喜。”
两个人多日不见,只恨不得能说多几句悄悄话,一时就忘了周遭还在兵荒马乱。
旁边宇文离还在辛苦对抗郑源惊尸,冷眼见他俩这样卿卿我我,忍无可忍道:“大敌当前,两位有什么体己话,不妨留到夜半无人处再私语吧!”
元清杭脸上一红,却厚着脸皮,笑嘻嘻道:“现在就是夜半,时辰正好。我们也的确在私语,可宇文公子干嘛听人家墙根儿?”
宇文瀚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心里便有点模糊的怪异,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咳嗽一声:“不如将惊尸引去那边也好,这苍穹派的隐秘,总该他们自己解决。”
宇文离精神一振,宝剑一挑,剑尖上那点妖光骤然变亮,径直指向那条羊肠小道。
他那剑上附着气机母符,尸群的胸腔里都被百舌堂黑衣人提前种下了气机子符,他这一动,诸多惊尸全都胸口剧震,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往那墓园一角涌去。
宇文离一边指引惊尸群,一边额头滴汗,叫道:“哪位长辈出手克制一下郑源?”
郑源的惊尸刚刚忽然发狂,胸腔里的气机符爆开,再也不受宇文离控制,此刻正横冲直撞,在人群中肆意杀戮。
宁夺一手将元清杭护在身边,应悔剑一抖,从一人手中接过战斗。
他剑招连绵,气势宏大,可威力却极为克制,招招小心,生怕将郑源尸骸彻底杀灭。
郑源这最大的尸王被他牵制住,剩下的又都忌惮宇文离,终于场上形势逆转。
元清杭贴在宁夺身后,一路看着他和郑源战斗,不由得心花怒放:“小七君,你现在好厉害!”
宁夺面容清冷,可眸子里却好像因为这一句话,显得波光潋滟,他低低道:“我在小天地秘境里,找到你舅舅留下的心法。名曰‘塑金诀’。”
元清杭眼睛蓦然睁大,一时来不及分辨其中含义,眼看着郑源一招重剑袭来,慌忙身子一闪,随手打出去一张符篆,堵在郑源的脸上:“破金是破,侥幸的话,能重塑魔丹。塑金……”
他眼睛一亮,惊喜地压低声音:“重塑的是金丹?”
郑源嘶吼一声,手里重剑挥舞得更加癫狂,宁夺轻巧一剑,应悔剑沾上他那锈迹斑斑的重剑,向边上一挑,微一点头:“我金丹破碎后,练了它。”
元清杭正在尸群中小心躲闪,闻言一愣,身子骤然僵硬了一下:“你……”
金丹破碎??宁夺在那无人的孤寂之地,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心里又惊又痛,差点流下泪来,正要说话,旁边一具惊尸猛地一抬手臂,乌黑的指甲恶狠狠向他脸上抓来。
宁夺脸色如冰,应悔剑骤然散出金色光芒,横插入惊尸胸腔。
气机符火光一闪,那惊尸惨呼一声,急速退后,却因此也脱离了宇文离的控制。
浓黑夜色中,浓绿色的槐树在小屋边重重解叠叠,一股股阴风在耳边呜咽。
泱泱尸群终于到了那小屋外。
宇文离长剑一指,直刺小门:“出来吧!”
小小木屋本就脆弱,这一剑刺去,木门顿时轰然炸裂。
宇文离意气风发,手中宝剑一挥,邪气流转,指挥着尸群,团团围住了小屋四周:“是非恩怨,今日了结。商掌门、宁仙长,再躲在里面,也不是办法。”
仙宗众人被迫和惊尸苦战半宿,此刻见到宇文离将祸水东引,心中都无比快意,不少人心里都暗暗赞许:宇文家这个晚辈,果然好手段!
虽然一开始看似倒向商渊,可实际上一直在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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