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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之前的计划是保守治疗,可没想到蜜蜜这个时候会出现意外。”褚蔓如叹了口气,语气自责。
“褚医生您千万不要自责,蜜蜜在你那里玩是真的开心的,蜜蜜在家里从来没有那样开心过的,这也让她改变了不少,做噩梦的次数也变少了。”
他们回到房间,褚费起身,两人准备回去了,道别时,他们同说下次见。
知道解语蜜进医院后,顾暗一上午都没心情学习,中午午休,他跟着江淮茵来到医院看望解语蜜。那时解语蜜还在沉睡着,一脸的病态,他很担心,他在病房呆了两个小时,他没有按学校的时间去睡午觉,但也没有困意,直到江淮茵提醒下午还要上课,只好去上学了。等下午放学,等到了解语蜜醒来,这一天他才放心。
褚蔓如的车刚走,江淮茵带着顾暗来到了医院,拿着刚从家来打包的饭菜进了病房。
“饿不饿?”江淮茵把装有饭菜的保温盒一一打开笑着说道。
“还好啦。”解语蜜弯起眼角浅笑道。
顾暗放下书包,在一旁坐着剥橘子,剥完一个,他递到解语蜜面前,轻声说:“吃个橘子吧。”
“谢谢。解语蜜接过。
没过几天,解语蜜出院了。
日子和往常一样进行着,每隔一个星期解语蜜都会去褚蔓如那里,褚费会准时和梦彩一起等着解语蜜去公园玩,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解语蜜提起了解竹梅,她想去看看她。解语蜜知道自己以前没有勇气去见她,更不知道见到她自己要说什么,可回想过来,她终究是害了姐姐的人,她可能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与之相处,并不是因为有多恨,而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回忆。
次日,段友辉开车,解语蜜拿着那个解竹梅亲手缝制的口袋来到了西城都荟一所精神病院。
解语蜜终究没能像之前那样淡定自如,而是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的乱,一时无法平静。她知道,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怎么去骗自己都无法改变发生了的事实。她走了进去,她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背影,那背影干瘦如柴,看着吓人,解语蜜没忍住顿时落下两行泪。
解语蜜不恨她,因为阿默也没有恨她,她是自己的妈妈,她无法去恨一个你爱了那么多年的母亲,姐姐对妈妈的爱一点不比自己少,只是妈妈看不清,更无法懂得。
她看着那背影,轻轻叫了声:“妈妈。”
宽大的病号服更显得解竹梅只剩了骨头,听到声音,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慢慢回过头,看到她想了很久的女儿,她有些激动,看着解语蜜,她说:“变模样了。”
解语蜜泣不成声,跑到了解竹梅跟前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抱紧了以后她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真的只剩下骨头,她抱着那身体,硌得她心疼如麻。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解语蜜哽咽着,一字一句的说。
“妈妈想你,吃不下。”解竹梅摸着解语蜜的头发,眼泪滴落到了女孩儿的发丝,她说:“在学校有没有交到好朋友?”
解语蜜隐忍着内心的难过,她说:“有,有很多的。”
“好,好,那就好。”解竹梅的担心少了不少,她领着解语蜜来到床前,抬手擦了擦旁边的一小地方床布,让解语蜜坐下,她抬眼看到了门口的段友辉。
“爸爸。”解语蜜叫他。
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看着干净,窗外透过的阳光很好,给这间只有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添上一点生气。他走了进来,解竹梅对他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换的房间?”段友辉之前拜托副院长给解竹梅一间不错的宿舍,还给了一笔钱,就是想能让解竹梅能在这里好过一点,现在这间,明显不是他托人找的房间。
“这里挺好的,我不配住好的地方,就让我在这赎罪吧。”她低下了头,没脸看自己的女儿。
“活着就好好生活,你还有女儿,不要放弃你的治疗,以后都会好的。”段友辉很平静,没有怜悯,不是可怜,也没有夹杂着丝毫的情感,他只是在对自己女儿的妈妈的关心,好比对陌生人一样的劝慰。
解竹梅眼角落下一滴眼泪,那神情饱经风霜,她对段友辉说:“谢谢,谢谢你,是我对不起你们,”她颤声嘴里不停的念叨‘对不起’,她慢慢垂下头,蹲坐在地上,解语蜜安慰着,段友辉看着解语蜜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母女两个单独说话。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房间里没了哭声,解竹梅说:“蜜蜜,我真的很爱你们,我真的很爱很爱,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有罪,我也有病啊。”
“妈妈,”解语蜜给解竹梅擦眼泪,她轻声说:“您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呢?”解语蜜没忍住,问出了她一直都困惑的问题,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生下姐姐,这样对姐姐太不公平了。
“我,我,恨她,”解竹梅倚坐在床边,他捂着脸,颤声说:“她不是你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