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英,你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的心腹之人。”
骆平英摘下头盔,冷冷地说:“心腹之人却不肯进谏忠言,死有余辜。”
论辈份,骆平英是骆琮的叔伯,不过两人一在江湖一在朝堂,很少见面,因此互相都不用敬称。
“你来找我做什么?是替庄主说话吗?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太大,我做不得主,他也做不得主,唯有静观其变……”骆琮暗自衡量帐外的卫兵们能不能挡住这位骆家的隐客。
“骆平诺?他根本不配当庄主。”骆平英不屑地说,绕过幕僚,逼近骆琮,“我替公主说话,她在城里生死不明,你为什么还不派兵相救?”
“公主派你来的?”骆琮有点紧张,如果最终的胜利者竟然是公主,那他可要倒霉了。
“骆家忠于公主,危急时刻人人都应该自告奋勇,还用得着公主指派吗?”
骆琮松了口气,露出笑容,“骆平英,你在庄里闭关练功太久了,事情和你想象得并不一样,我建议你去见见骆平诺,他是庄主,对骆家的利益更在意一些,他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用不着解释。”骆平英又迈近一步,与骆琮伸手可及,“无非就是观望嘛,谁占优势就投靠谁,可是我说不行,骆家庄不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不忠不义之举。只要还没见到公主的尸体,骆家庄就得全力施救。”
骆琮冷笑一声,对族叔的幼稚感到不可思议,“骆平英,你是剑客,也是隐客,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骆家的利益了?我劝你将骆家人立刻召回,按兵不动,等我和骆平诺的命令,记住祖训,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骆平英似乎早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点头,转身向帐外走去,他表现得如此顺从,骆琮倒有点惊讶了。
骆平英来到幕僚面前,突然拔刀,骆琮只觉得眼前有东西一晃,再看自己的心腹之人喉部中刀,鲜血汩汩流出,惊愕地望着羽林将军,慢慢萎倒在地。
骆琮大惊失色,将腰刀拔出半截,又放了回去,单打独斗,他连骆平英的一根手指头都敌不过,“你……你……”
“当着外人不好说话。”骆平英重新回到骆琮面前,“现在你可以说出真实想法了,是派兵搭救公主,还是留在城外观望?”
骆琮马上说:“当然是保护公主,除了公主,还有谁会一心一意地护着咱们骆家,其实我已经暗中排兵布阵,只差一声令下,一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二是不知道公主在哪。”
“公主潜入萧王府,准备刺杀萧王,她是位奇女子,比某些胆小如鼠的男子厉害多了。”
“公主动手了?”骆琮忽略骆平英话中的讥讽。
“还没有。”骆平英在公主一位侍从家里发现被捆绑的五人,由此知道大概情形,但他说得很肯定,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就等你派兵进城,逼萧王不得不出面,公主才有机会下手。”
“好。”骆琮惊疑不定,对骆平英的话不怎么相信,“我这就去中军帐,将领们都在,即刻发兵一万进城,包围萧王府,由不得他不露面。”
“走。”骆平英戴上头盔,从现在起,他要与骆琮寸步不离。
骆琮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硬着头皮向外走,心里不停地琢磨主意。
帐外传来声音:“启禀将军,探子有要事来报。”
“我派出去的人,一刻钟一报。”骆琮止步小声说道,以免骆平英猜疑。
骆平英点点头,他在城里的确看到不少羽林军骑兵在到处查看情况。
“进来。”骆琮大声道
一名满头大汗的士兵走进寝账,第一眼先看到地上的尸体,吓得立刻跪下。
“说,城里什么情况?”骆琮威严不减。
“是……将军,城中贼兵内哄,一部分人打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冲进萧王府,据说与西域杀手遭遇,双方混战,太后与公主都已被杀。”
骆琮强按心中喜悦,“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的?”
“不是,我一听到消息就回来报告……”
骆琮急忙打断他,转身对骆平英小声说:“是不是应该等事情明确了再做决定?”
骆平英看着那名报信士兵,正想开口询问,心中猛然一动,立刻拔刀出鞘,指向帐篷上方,他是剑客,对刀也不陌生,简简单单的一招,正好拦住敌人的必经之路。
骆琮与士兵兀自茫然不解,帐篷顶上坠下一人,贴着刀身,赤手空拳攻向骆平英,中途变招,斜飞出去,顺势抱住骆琮,刚一落地就大声叫道:“有刺客,保护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