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鸣在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快马加鞭来到北海大营,看到各屯军士正在校场热火朝天的操练,心中欣慰不已。
“甚好,将士们没有受到管卫事件的影响,士气如此高涨,鸣甚感欣慰!”
走进帅帐的孔鸣在虎皮帅椅上端坐,拿过昨日征兵的花名册翻看了起来。
这虎皮来自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虎皮又长又宽,兽毛浓密顺滑,坐在上面既舒坦又霸气。
这本来是属于管卫的宝座,现在属于了孔家大公子了。
庞乾因为伤势未愈,所以没有带队操练,听了孔鸣的话恭维道:“公子甫一上任就改善了将士们的伙食,更换了过冬的戎装,他们怎能不高兴?
管贼掌管北海军的时候,菜里面连个油花子都难找到,冬装更是三年没有换过,许多将士衣服里面的棉絮都已经成了疙瘩。”
“只要将士们对鸣满意就好!”
孔鸣下意识的吹了吹鬓角的头发,许下承诺,“过几天我再跟家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从库府中拨出点钱财,给诸位将士发一下军饷。”
庞乾闻言差点给孔鸣跪了:“哎呦……我的长公子,你简直就是活菩萨!不瞒你说,要是再不发军饷,乾家里怕是没法过年咯!前天许诺了公子十只土鸡,差点没被家里婆娘骂死。”
“如此困难?”
孔鸣蹙眉,“那你答应本公子的十只土鸡就免了。”
“那多不好意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乾就算把婆娘休了,也要给公子凑齐十只土鸡。”
庞乾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副两肋插刀的姿态。
顿了一顿,又愁容满面的道:“不过,据乾所知,朝廷已经半年没有拨下军饷来了,北海的库府也是捉襟见肘,说是耗子成群毫不夸张。”
孔鸣看完花名册蹙眉问道:“昨日剧县城中四个募兵点才招募了三十五人?”
“可不!”
庞乾面色有些为难,“剧县城里的人消息灵通,都知道库府没钱发军饷,不是逼得没法子,没人愿意来参军。倒是设在其他几个县的募兵点人头踊跃,昨日半天下来就招募了近百人。“
孔鸣双目如炬:“那管卫家中是否有钱?”
“管氏在北海搜刮了数十年的民脂民膏,说是富可敌国毫不夸张!他比不了大汉国,但却比北海国有钱呐!”
庞乾啧了啧舌,目光中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听坊间传言说管贼早就放出风声,将来买个三公过过瘾。只是没想到先帝年纪轻轻就驾崩了……”
“那找个机会把管氏抄了,就不愁没钱发军饷、没钱募兵了!”
孔鸣冷哼一声,眸子里杀气毕露。
庞乾内心一凛,这小子比他老爹狠多了,幸亏我这次站对了队,否则那溺水之人就不是胡宪了。
“鸣今日有事出去一趟,军中之事就劳烦你与玄礼决断,如有重要事情就去禀报家父,鸣两日之内定然赶回来。“
庞乾不敢多问,抱拳允诺:“喏!”
孔鸣收了花名册,起身脱去甲胄换了一身便装,又吩咐宋固、陈雀儿、海子三名亲兵也全部脱掉戎装,俱都着青衣小帽随自己出行。
四人策马扬鞭出了北海大营,又凭腰牌自北门出了剧县城池,映入眼帘的就是被萧瑟秋风笼罩的山野。
天高云淡,旷野无垠。
孔鸣心情大好,一路看山看水,忍不住有赋诗一首的冲动。
此时已是深秋,树叶零落,百草枯黄,那些隐匿在草丛里的野味便时不时显现踪迹。
“看箭!”
陈雀儿弯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满月,一箭射翻一只肥硕的野兔。
“中午有野味吃咯!”
海子也不下马,催马向前,在马背上弯腰捡起还在扑腾四肢的野兔。
“看我的!”
孔鸣心痒难耐,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向陈雀儿讨了弓箭,连发三矢,却是连个鸟毛都没射到。
一行四人畅玩的不亦乐乎,却没有发现数百丈之外正有几个猎户打扮的人纵马盯梢,远远缀在后面,直到孔鸣四人出了剧县地界,这才折回城中向管卫复命。
行至中午时分,四人已经出了北海国进入了齐国境内,孔鸣感到腹中饥饿,便吩咐在一处靠近小溪的山坡脚下驻马野炊。
宋铁塔负责放马,海子负责捡柴,陈雀儿则拿着射杀的野兔来到溪边麻利的剥皮去脏,孔鸣则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枯草上睡个午觉。
半个时辰后,熏烤的肉香飘进孔鸣鼻子里,不用别人叫就自己爬了起来。
陈雀儿烧烤的手艺不错,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四个人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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