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前两人马上上去架着她的肩膀就要把她往后拖回去。
“不得无礼!罗辛氏,你不用担心,本官虽将你们请来,但确实并无伤害你们的意思。只不过你的丈夫罗罡确实是犯下了杀人大案,朝廷是一定要将其捉拿归案的!现在也不过是要你们配合朝廷,本官在此保证,三天!三天之后,无论抓不抓得到罗罡,都会放了你们。只要你们将所有有关罗罡的事情都交代出来,官府绝不为难你们,还能帮你们安排往后的生计。”
“真的?”听了徐钦这番话,辛老头倒是马上带着惊喜的抬头问到。而罗辛氏则止住了哭泣,脸上却一副半是惊恐,半是纠结的表情,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自然当真!本官身为朝廷命官,难道还需欺骗尔等么?”
“大老爷尽管问!不过我们也只知道他是跑江湖的汉子,别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嗯,无妨。我们只想知道,最近这些天,他可曾回来过?”
“回来过!四天前的晚上,都是后半夜了。他和三个手下一起回来过一趟,不过也就只是换了身衣裳,吃了些热的吃食,当晚天还没亮就又走了。”
对此徐钦也不觉得奇怪,虽说有宵禁制度,但外城区域实在太大,只要不是被巡夜的官兵给当场碰到,平日里其实也没人会太过在意这些。何况罗罡等人都是高来高去的高手,且从时间推断,正是其犯案的当晚,基本的时间逻辑是对得上号的。
“那他们可曾携带兵刃?换下来的衣服是谁洗的?如此大片的血迹,你们都没起疑?”
“回大老爷的话,小老儿只是给他们开了院门,回想一下,当时他们确实都带了兵刃。可他一直都是跑江湖,带了防身的兵刃也不出奇,小老儿也就没多过问。至于血迹,当时天色极暗,小老儿确实是不曾看见啊!”
“是,他们当时衣裳上都有血迹,可以他衣裳沾上血迹回来也不止一次了,民妇自然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给他换了一身新的,待他们走后就将衣服洗了。”
这罗辛氏虽然显然对罗罡是有真感情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也只能老实回话。
“那你们可曾记得,他回来的时候,曾说过什么?切不可隐瞒!这涉及到他只是杀人还是真的造反!若是你们老老实实说了,就算他是造反,你们也是检举有功,自然不会被牵连,可若是…那本官也没办法了。”
“大老爷!我们是真不知道啊!当晚小老儿十分困倦,也就随口问了句他怎么回来了,他回了句:办事路过。再问了句:待多久。他答:天亮就走。然后小老儿就去让老婆子做汤食了。其他一概不知,就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啊!大老爷明鉴!”
这辛老头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人,这样吓唬,应该说的都是真话,而且逻辑也没有什么漏洞。不过在罗辛氏的脸上,则明显可以看到有些挣扎,看来她应该是知道得更多一些。
“罗辛氏,你可要想好了,纵然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你刚刚不就说得很对么?孩子是无辜的。”徐钦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可心里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毕竟这种用孩子威胁他人的做法,绝对已经是反派作风无疑。
“大老爷,民妇所知也不多,夫,罗罡平日里本就不愿跟民妇多谈江湖上的事。那晚他回来,也尽顾着和他那两个手下吃喝了,也没和民妇多说话。只是民妇在给他们张罗酒食的时候,仿佛听到什么:拿到了那个东西,他们很快就要发大财了。”
“什么东西?!”没想到事情到这里还真有新的突破,果然和徐钦先前的判断一样,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
“民妇只听到是个什么瓶子之类的,后来罗罡就呵斥了那个手下两句,他们就没再说这些,后面就是聊的些琐事了。”
“嗯,好,你们也算是有功了。去房里老实呆着就行,若有什么用度需要,告诉外面的官差就可以,只要不乱走动,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待人将他们父女二人带下去,徐钦顿时重重地往这二堂官椅上一靠。
真没想到,演反派居然这么累,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替自己省心的么?瓶子?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古董宝贝价值上亿也是有可能的,抢一票确实足以发家致富。在这个年代,字画类的古董或许还值几个钱,如果有兰亭集序真本或者清明上河图之类的绝世珍品,或许也值得他们铤而走险。可一个什么瓶子?就算是前元的宫廷珍品瓷瓶,现在市面上估价也不过就是几千两的事,犯得着冒着天大的干系,犯下此等大案么?又或者是什么瓶子值得在京师犯下二十几条人命?这些人脑子里都被长江里的水灌满了么?
另一边,这打草惊蛇之计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发酵,不但抓人的时候是几百上千人浩浩荡荡地出动,事后甚至徐大少还专门安排了专人将这件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散布了出去。虽然舆论方面给了徐大少和锦衣卫不小的压力,不过相信这个看起来颇为厉害的日月教,不可能在京师没有自己的眼线,那接下来就是看鱼儿咬不咬钩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