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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曹操很久了,哪怕在战场上,哪怕面临生死危机,哪怕被最亲近的人所叛乱,曹操都从未有如此的失态。
那股眼底的情绪,从激动到紧张,到慌乱,到急迫,再到欣喜和明媚。
兜兜转转,循环往复。
“甄氏陈池,拜见曹使君!”
另一边,陈池则上前朝着曹操行礼。
曹操握住陈池的手,紧紧地不松开,焦急的问道:“既然是甄氏子弟,为何又叫陈池呢?”
耳东陈,陈柳的陈。
悸动的心情呼之欲出,曹操很清楚,他在期待那个答案。
陈池。陈柳的陈。
每当陷入深夜的寂静中,他的脑海中总能出现陈柳温言细语的问自己,为何没有找寻自己。
他内心中,慢慢的都是愧疚之意!
但现在,陈池的出现,让曹操忽然间觉得或许自己不用再忍受那些内心的折磨了。
“不瞒曹使君,我乃是个孤儿。”
陈池拱手说道。
“孤儿,孤儿吗?”曹操心中慢慢的都是苦涩,或许,我是你父亲啊。
可是他是如何那么坚韧,那么平淡的说出来自己是个孤儿的。
一瞬间,曹操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手指都都攥的紧了一些,攥的陈池的手指头发白。
陈池的武力值也不差,眯着眼睛稍微用了下力气,曹操才猛地把手抽走,恍然道:“不好意思,是某忘记了……陈,陈先生。”
他在不断地克制自己地情绪,但还是叫出了陈先生这个名字。
“陈先生竟是孤儿?是曹操冒昧了。”曹操低声道。
“甄二哥告诉我的,说我从小便被我那不负责任的父亲所抛弃,他在徐州捡到我的时候,我的母亲才刚刚去世不久,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陈池咬着牙说道。
那个所谓的父亲,对于他来说就是个鸡肋。
找得到,只不过就是为了解一个谜题,满足这具虚妄的身体的执念。
找不到,也无所谓,权当他早就死了。
“陈公子今年多大?”曹操转移话题,盯着他问道。
“嗯?”陈池很奇怪曹操为何有此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十四。”
“真的是十四!”
“几月?”
“四月。”
曹操眼眸睁大,按照他与陈柳之间发生关系的时间,如果有了孩子,也正好就该是十四!
也正该是三四月份!
他的眼神亮起来,但下一刻,却转瞬黯淡下来。
“原来,阿柳早就去世了吗?”
听到陈池说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时候,他本想认亲的嘴巴,又忽然间犹豫了。
这一刻,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徐州,母亲去世,孤儿,陈池姓氏,玉佩,年龄!
每一桩每一件,都彰显着一个事实,这个名叫陈池的孩子,就是他曹操的长子,就是他曹操的种!
“池儿如此恨我吗?”
曹操心中有些揪心的疼,“甚至,连阿柳都如此恨我吗?为什么不让他姓曹呢?为什么让他姓陈呢?而且,原来在池儿的心中,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好像……我的确不负责任,池儿从小失去了母亲,活的那么辛苦,都是我的问题。”
曹操知道,这是自己的亏欠。
想着想着,曹操心中的歉意越来越浓了。
他心想,如果我告诉他,是不是适得其反?
犹豫着犹豫着,便没有了再说出口的机会。
罢了,先不说这些了。
陈池道:“曹使君,日前公子率着我等一同备战吕布,虽未大胜,但却小胜一场,这是我们擒获的一批战马,就赠送给曹使君了,只望曹使君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
曹操满脑子完全无法被别的东西充盈,敷衍道:“绝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