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他们似乎是要每个人“随时待命”,每个人都是给戴家撑门面的工具。
戴家的重点都在堡子里的红火响亮,这里面有着无穷的谈资,无数日后可比的地方,人们说起话来都要以“你看看人家戴世勋孙子的婚礼”为开头,最想听的就是“老戴家还是这一支最有实力”。
戴奇焉能不知这里面的事情,焉能不知对陆家的歉疚,可他才是那个提线木偶。从前说起谎来只需靠嘴,可现在什么都要身体力行,戴家堡就像一个罩子、戴家就像罩子里的绳索,严丝合缝缚住了自己。
后面还有更不知如何去解的事情,母亲也已经住进了这座酒店,只等着结婚的日子走一个过场,到那时,又该有多少要被照顾的情绪呢。
每念及此,戴奇心如飞花,若不是陆雪沉稳冷静,自己这里可能已经炸了。明天还要去拜另外两支,一边备着厚礼一边还要说着家里交待的昂扬话语,后天还要给堡子口的石碑扎红花,让来来往往都沾沾喜气。哦对了,还有立红梁,比从前更高一尺,凡事要有个比头。
戴奇只盼着这一切快些过去、快些过去,把大把的时光留在以后,今时的混乱与不堪,硬着头皮也要挺过去。
就像陆雪说过的,这只是一个特定的场合,圆了戴家风风火火的心愿,也就能让今后更消停了。让眼前所见所想,都停留在这个冬前的北方。
戴奇的婚礼,酒馆的伙计们一个都没有来,可话都说了不少,份子也都很足。
“哥,渡城的那一场我一定会去,酒馆这边你尽管放心。”
“老戴,新婚快乐,回来一起喝酒,老多话一遍都说了。”
“多谢老板,我好像不用抹纹身了,多随点份子以表谢意。”
四筒发了份子钱,紧跟了一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在酒馆打个小广告,你看成不?”
看着这些话,戴奇露出近来少见的笑容,这是一个难得轻松的时刻,天南地北,酒馆才是安乐之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陆雪一起回去,结束了这边的任务,畅想着一段新的时光,此后再也没有这样那样的交待,日子定会轻盈起来。
咚咚咚咚!
突然间传来了敲门声,声音之剧烈创击着人的耳膜,像有天塌地陷一样的事情。
戴奇开门看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黎肖肖,他陪着母亲来到这里,此时此刻一脸的惊慌失措。
“哥!有酒鬼!他要找妈算账!他们好像认识!你快去看看那到底是谁啊!”
戴奇一把将他抻开,飞跑在楼道里,紧接着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酒鬼,好熟悉的酒鬼。
“妈!妈!”
“快叫救护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