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遮月,寒鸦悲鸣。
城西的碎砖断瓦中,哭声依旧绵长。
张有为躲闪着来到陈家,于其房顶找了个隐蔽之处悬浮。
微微揭开瓦片,昏黄的烛光透了出来。
桌椅翻倒,碗碟凌乱。
正对大门的墙根,摆放先祖灵位的木架摔了个粉碎,灵牌混着香灰撒了一地。
可谓一片狼藉!
柳三娘拢了拢耳边散乱的长发,面色憔悴疲惫,提着一盏墨绿色的风灯走到门口放好。
看到这里,张有为心里不由得一紧。
柳三娘还记得给他掌灯!
“三娘,啊七呢?”陈五从后院走入前厅,边说边用独臂扶起灵位木架。
四日不见,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柳三娘将风灯放好,款步走回前厅,叹了口气,“去张大哥家了!去...”
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圈微微泛红,没有继续。
俯下身子收拾屋子。
二人无言,各自做着手中活计。
不过柳三娘两只手毕竟快了一些,收拾完桌椅碗碟,便去帮陈五收拾木架。
顺手捡起一块灵位,满是房梁掉落的灰尘,她在衣袖上找了个块干净的地方,轻缓擦拭那灵位。
擦着擦着,便楞在当场,饱经风霜的手微微颤抖。
顷刻,低声的悲泣缓缓升起,渐渐剧烈,最后变为细心裂肺的哀嚎。
张有为上一次听到她如此哭嚎,还是陈五断了胳膊的时候。
“三娘,三娘!你...”
陈五见状也是一愣,本想上来安慰两句,可以看她手中捧着的灵位,面色一紧,露出痛苦之色。
那灵位上,分明刻着“亡弟陈树之牌位”!
张有为见状,脑袋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陈树死了?
他怎么死的?
难道是李铁头?
张有为想到这里,眼角抽动,面色生寒。
心底的杀气,如洪水猛兽般冲上神庭,嘶吼叫嚣。
彻骨的寒意,一瞬间传遍全身。
就连精铁甲和牛角刀都不由自语的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屋外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过来。
来人不少,听脚力还是修者。
顷刻,五个黑衣短打之人鱼贯而入,胸前黑龙的标记极为醒目。
刚一进屋,二话不说,便将柳三娘辛苦收拾的桌椅碗碟摔了个稀巴烂。
这次是彻底废了!
为首之人则是长驱直入,阔步到了陈五面前,恶狠狠道,“把陈树交出来!”
“你们还有王法吗?”柳三娘悲极而怒,从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得被砸的稀巴烂的桌椅。
上前一步,逼视那黑龙堂之人,“交什么?人都给你们杀了!交什么?交证据给城主大人吗?”
那人本来面容狰狞,但听到“城主”二字时,不由得退了一步,似是心中多有忌惮。
陈五虽然沉默寡言,是个标准的妻管严。
但是对外人却并不怂,当先一步挡在柳三娘面前,怒喝道,“你这狗腿子,快点滚,不然老子断了你的腿!”
说着周身苍白色的气息泛起,便要出手。
黑龙堂之人平日里仗着人多,在城中横行霸道,但是对上围猎妖兽的猎人,气势上还是稍逊了一筹。
那人双腮起伏,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但依旧恶狠狠道,“陈五,狩猎队都不要你了,你还牛气什么?若是明日不交出陈树,小心你儿子的腿!”
陈五闻言,一拳轰出,直取那人面门。
后者虽然气势弱了些,但毕竟也是修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只是距离太近,避无可避,只能提拳迎了上去。
嘭!
一声闷响,陈五退了一步,那人则直接退出了屋子,若非几个手下眼疾手快,这会儿可能就躺下了。
在门口还不依不饶,“明日,你记好了!你儿子的腿!”
看了这一段插曲,张有为有点迷了。
若说李铁头撺掇黑龙堂围杀陈树,这个倒是能够理解。
但是听黑龙堂的意思,他们根本没杀成,可陈家人又不像装的。
那陈树在哪儿呢?
是有第三方将他杀了?还是说他和自己一样,已经发现此事背后的因果,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伺机复仇?
不过,张有为很快就否定了第一种情况。
这城中虽然鱼龙混杂,但就血器之事而言,就只有一方势力。
李铁头不可能找了黑龙堂的同时,又找别人。
若是如此,此事更容易泄露,对他不利。
“难道陈树没死?而是躲了起来?”张有为这么想着,心里稍稍舒缓了一点。
他也不敢怠慢,毕竟不光李修祁手段高明,其周围还有五十名虎威军。
若是真刀真枪的干,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眼下必须要尽快将牛角刀和精铁甲提升到三境。
同时在李修祁露出獠牙前,将虎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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