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
万一她并没有误会呢?
她如果误会了,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来找他问个清楚。
九爷甚至都抬起了手,却迟迟没有敲门。
房间里的孟江离,此刻也站在门后,手轻轻地放在门栓上。
要不要再去找他一次?两人敞开心扉彻谈!
但他似乎并不愿意说……
一扇门,似乎隔开了两个世界。
终于,九爷下定决心要说个清楚。
“吱呀——砰。”
尽头的那个房间的门被人重重地推开。
那个房间,是夏如烟的!
九爷抬头看去。
只见夏如烟刚走到门口,就摔了一下,双手撑着门,勉强站起来,神情痛苦,嘴角似乎还有一抹异常的红。
刚要敲门的手又被收了回来,快步走过去扶起夏如烟。
她嘴角那一抹异常的红果然是血。
“如烟,你……”
“阿鹤,扶我进去……”夏如烟的脸都白了,气若游丝,呼吸有一些喘,像是气上不来似的。
九爷看了一眼江离的房间,又看了一眼夏如烟,她的情况确实糟糕。
于是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把夏如烟扶回去之后,立马过去找她。
夏如烟垂着眸子,盯着他隔着衣袖搀扶他的手臂,苦笑了一下。
他有洁癖,她向来是知道的。
可她今天分明看见,阿鹤直接用手去牵孟江离的手。
他曾经,也曾直接牵她的手。
另一边。
孟江离终于拉开了门,决定去找九爷,两人直接摊开来说。
可她刚迈出一只脚,就看见九爷搂着夏如烟进房……
顿时,心冷到了冰点。
深更半夜,单独搂着夏如烟进房间,还关上了门?
这就是所谓的“旧友”么?
孟江离自嘲地笑了笑,转身重新把门关上。
夏如烟房里。
“药呢?”九爷问。
夏如烟喝了一杯水,勉强喘得上气,“我这病很久没有复发了,所以没有带药过来,大概是还不习惯这边的严寒,再加上着了凉,身体难免差一些,没事,等我缓过来,再去抓一些药便是。”
九爷看了一眼桌子上一点没动的冰糖葫芦,道:“不必逞强,需要抓什么药,让赤松去便是。”
她素来爱吃冰糖葫芦,连心爱之食都吃不下去,可见有多难受。
“咳、咳!”夏如烟轻轻地捶了下心口,“阿鹤,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这夜深人静的,免得让人误会……”
说着,还伸手去推了他一下,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九爷眉头微皱,若是他人,便也罢了。
但他不能不管夏如烟。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了。”
“不用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夏如烟诧异地看向被孟江离推开了的门,眼睁睁看着她拎着沉甸甸的包袱过来。
“江离,你……”
“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
夏如烟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温柔的笑了笑,“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白天就喊了你,得空过来陪我说话。我刚才突然发病,多亏了阿鹤看见了,把我扶了进来,要不然,我怕是要在地板上躺好一会,还好你来了,阿鹤终究是个男人,在我房里不合适。”
她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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