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闷头吃着米饭,惊觉自己饭做的有些退步。
米没有淘好,入口很咸。
他俩开始长久的安静,不再吵架,也没得斗嘴。
纯良睡觉都会戴着他的耳机,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
问他什么,他都是嗯,坐在炕边,木木的听歌发呆。
我反倒期待他犯病了,起码他犯病的时候表情会有神韵。
相比之下,我倒是很忙碌。
送走三姑和雪乔哥就去到正房,除了做饭吃饭,其余时间都在屋内画符,画符前会先净身冥想,燃香后便开始加快效率,一周后,符纸全部出炉,罗列到一起,小山那么高。
每一张符纸上面我都画了一只眼睛,用我中指的血混合朱砂给眼睛瞳孔开光。
做完这些我就拿起了铁锹,先是在院里一阵挖坑,每挖一个坑,埋下一个用红布和生石灰包裹的小盒子,上面插根比小手指还短的火柴棍,配置一张符纸,然后掩埋。
在旁人眼里,我可能是毫无章法的去做这些事,有点像祸害院子。
化身土拨鼠,挖的坑不计其数。
挖完了再咔咔一阵埋!
但是许姨不会骂我,一来她或多或少能猜出我在干嘛,二来我挖的坑自己都能找平。
甭管挖完造的多乱,地里埋了什么,外观我最后都会规整的看不出异常。
前院挖完了我就去后院。
坑也不用多深,半掌那么高,戗上一铁锹,够埋我的符纸竹签小盒就可。
忙活到元旦,铁锹被我换成了锤子,又在屋里的墙面上敲敲砸砸。
恨不得搞出惊天的响动。
西厢房的两间屋,正房的两间屋,东厢房的两间屋,甚至厨房我都没放过!
土拨鼠变成了李元霸。
睁眼就开始砸墙!
砸完后再把那套东西填进去,符纸镶入墙面。
特意买了几本装修施工类的书籍。
我自学成才的给砸完的墙壁抹上水泥。
再一点点的刮上大白。
说实话,我也怕一不小心把房子弄塌了。
白玩了。
搞完墙面,我又开始掏炕洞。
说是洞,其实也就是浅浅的小坑。
但数量一定要多,追求的是密集。
这一套活计做的我不厌其烦,很是精细,热火朝天。
从早能忙到晚,累到筋疲力尽,晚上洗洗澡就睡了。
来上门的事主偶尔会撞到我在屋内拿个电钻嗡嗡的钻眼,手套帽子工作服,配合我咬牙切齿的表情,他们蛮慌,试探的问我,“小沈先生,你是改行了?”
“没有。”
我立马安排事主去正房等候,梳洗后换完行头,便坐到师父早先看事儿的书桌旁。
“请问要看什么?”
两不耽误!
事主一走,我再继续回去钻!
嗡嗡声一起,山林里都是回音。
过年之前,我浩荡的工程终于收尾。
没闲着,趁着还没放年假,又跑了一趟县城,花了一笔比我在家挖坑砸墙钻眼还多的钱,请了技术工人回来,房前屋后的一阵忙活,才算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