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定北王激动道:“王爷杀了属下,放过属下的家眷吧,王爷!”
刘征的十几个小妾也哭作一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好说话的王爷会突然翻脸。
“老爷,老爷救救妾身!”
“老爷,妾身害怕!”
……
刘征妻妾成群,除了刘夫人和花小娘未哭闹外,其余人都哭作一团。
特别是常小娘,她觉得天塌了!
常小娘听说刘征的伤有得治,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还幻想着刘征能出手救出刘皋和常通判呢。
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别说救刘皋和常通判了,眼看刘征都保不住性命了!
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萦绕在常小娘心间,要是刘征没了命,自己的儿子和哥哥也就必死无疑。
“王爷且慢!”
贺传雯从人群中走出来,朝定北王行礼道。
要是刘征死了,那她还如何寻找老五的下落?
见贺传雯出头,站在不远处的吕毅带着叶二等人上前,怕定北王一个不高兴把贺传雯一块杀了。
因此吕毅朝定北王解释道:“皇叔,这位老太太就是跟着王太医捡药的人,昨日被刘大人留下来了。”
虽然定北王可以直接不给吕毅脸面,但王太医的面子他不得不给,因为昨晚信中的奥妙就是王太医看出来的。
原本定北王是打听到王太医的医术高明,定北王的母妃有隐疾,他便想请王太医去一趟熙州为母妃医治。
可王太医听命与吕毅,便借故推脱,但年纪老太妃年迈,王太医还是开了一张药方,让定北王回熙州后给老太妃抓药。
定北王见王太医写药方,顿时想起了信纸的事情,便想随口问问,是否有什么药用来制作密信。
王太医医术高明,对一些偏奇的药材也很感兴趣,便给定北王说了几种方法。
特别是一种能够写在纸上,干后就消失的药材。
在定北王破解信纸的奥妙后,更加认为王太医医术高明,希望带王太医去熙州。
因此定北王不得不卖给王太医一个面子,听说贺传雯是跟着王太医捡药的人,他便朝贺传雯道:“既如此,有何话,稍后再说!”
说完,定北王让人将吕毅和贺传雯等人请走。
而定北王从身后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宝剑,对准刘征的喉咙,剑端微微颤抖,复杂地看向刘征,“别怪本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言罢,定北王眼神凛冽,对准刘征的脖子挥剑一刺。
刘征绝望地闭上双眼,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没出现,反而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自己的脸上,他忙不迭地睁开双眼,却发现面前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在关键时刻,常小娘挡住了定北王的一剑,她的脖子被染红,身体摇摇欲坠。
见此,刘征不断挣扎,但又怎能挣脱洪天浩的束缚?
他嘴里喊着常小娘的名字,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先死的竟然是常小娘,“芳娘!芳娘!”
常小娘捂住脖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老,老爷……救,救皋……”
“芳娘!不!”刘征想要搂住常小娘,可他的双手根本由不得自己。
常小娘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要触碰刘征的脸,可还没碰到,就一头栽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一会儿,就没了生息。
许是眼睁睁看见自己的身边人就这样没了,刘征痛苦地嘶吼着,赤红着双眼瞪着定北王:“王爷!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你这是让我死都死不安宁!”
定北王也没想到常小娘会突然撞上来,他虽然痛恨刘征的背叛,但还不至于要折磨刘征。
故接下来的事情,定北王不打算动手了,他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朝洪天浩道:“处理干净。”
说完,定北王转过身。
洪天浩可不像定北王一般心存怜悯,他对刘征这样的败类绝不会手下留情,故他让手下处决刘征的家眷,还按着刘征的脑袋观看,“你看清楚了!他们就是因为你而死,他们现在也像你逼死的那些百姓一般,毫无反抗的余地,这就是因果报应!”
听见身后响起哀嚎,定北王的眼睛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他捏紧拳头,按耐不发。
若是今日他饶恕了刘征,那日后他便管束不好手下,此番严惩刘征,为的也是杀鸡儆猴,免得北夏的官员过惯的安稳的日子,忘了自己的手段!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定北王缓缓地转过身,发现刘征已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洪天浩拎着刘征的手,恐怕刘征已趴在地上了。
而那些知州府的人,只剩下了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三四十岁的美妇人站在一堆躯体中显的格外醒目。
定北王觉得美妇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故他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美妇人正是刘夫人,一向清冷的她,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王爷,你放了刘征!现在北方十六部已攻取落云县,不日便要抵达玄州城,我有办法破解眼前的困境!只要你放了刘征!”
“你是……”定北王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突然回想起十八年前,围剿食人族时,有一个少女如同神降般,搭救了自己性命,而刘夫人的模样和那位少女的样子重叠起来。
“王爷想起来了?”刘夫人苦笑道:“那王爷是否能看在我曾经救过王爷命的份上,饶了刘征!”
闻言,定北王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见此,洪天浩连忙朝定北王道:“王爷,可不能饶了刘征!”
刘征眼看着这么多家人死在眼前,要是留下刘征性命,刘征必定要报仇!到时候可不是埋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但思索片刻后,定北王脸色沉重地朝洪天浩道:“先把刘征和剩余几个人关押起来!谁都不许和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