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这人是谁?”
老军医和四丫忙扭头,才发现北蛮子拦住了其中抬着蒙厉的汉子,蒙厉用一块破布遮掩着,北蛮子想要掀开破布,但两个汉子躲开。
见汉子不配合,北蛮子怒了,拦住了两个汉子,强硬地将破布掀开,看见了躺在竹板上的蒙厉。
两个汉子都是蒙厉手下的武艺高强之人,他们的怒火刺激神经,要不是给蒙厉解毒的事情最重要,他们都想把这十个北蛮子杀了,替蒙厉和失去的那些大武士兵报仇。
见此,老军医忙上前赔笑道:“大人啊,这是我儿子,生了病,大夫说容易传染,所以才用破布盖着。”
北蛮子脸色一变,朝老军医开口道:“他得的什么病?”
随意捏造一个病症,对老军医简直是信手拈来,他笑着回应道:“是麻风。”
闻言,北蛮子的兵连忙退了数丈,让老军医他们赶紧滚。
特别是适才掀过破布的人,忙将自己的手混在路边的泥里滚了好几遍。
而老军医则带着四丫等人忙离开了原地。
走时,四丫怜悯地望向了被北蛮子带着的那个姑娘,她只恨自己没有像肖环那般的身手。
遇见了北蛮子,让四丫一行人面色沉重,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就算天黑,四人也未曾停歇,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青竹村。
望着村口突然出现的路障,四丫也有点懵,因为赵家搬去县城之前,食人族和北方十六部的事还没有闹出来,而路障则是为了抵御北蛮子而修建起来的。
大多数村子,在戚知县的号召下,修筑防御工事,北蛮子就算想进也进不了。
但还是有极个别的村子,并未按照戚知县的意思修路障,而那些村子简直是给北蛮子送人送粮,半日里,四丫碰见的那货北蛮子,就是去抢了并未修筑防御工事的村,抢走了粮食和女人。
见青竹村前的路障,四丫让老军医和两个汉子先在远处等她,她前去叫门。
还没等四丫走近,便从上方传来警告:“别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们可要放箭了!”
听见人声,四丫忙向传出声音的方向望去,解释道:“别放箭,我是来找村长的!我是赵四丫,是村子里的人!”
可声音再未响起,四丫着急开口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让孙村长来认一认。”
但回答四丫的只有一片寂静。
正当四丫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远远看见层层竹尖后面出现一个恍惚的人影。
“你退后,先等着!”
听见声音响起,四丫只好照做,往后退了三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在一刻钟后,在竹门后边的瞭望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四丫忙向那人望去,那人惊呼道:“哎!真是赵家丫头!”
听见声音,四丫才确定那人是村长,因为赵如意和大郎成亲的时候,也邀请了孙村长一家,因此孙家和赵家的交情还不错。
“村长爷爷,我有事找你,你赶紧开一下门。”
确定了是四丫后,村长忙让守门的汉子将竹尖放下,又将吊起的竹板放下。
四丫赶紧扶起坐在不远处的老军医,带着两个抬着蒙厉的汉子进了村。
这时四丫才发现,在一排竹尖门后,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洞,要不是村长将吊起来的竹排放下来,外人若是想闯进来,肯定会掉坑里。
等四丫一行人进村后,孙村长又赶紧让人将竹板吊起来,把竹尖门放下去。
孙老头给守门的汉子吩咐了一声,才朝四丫叙旧道:“丫头,你咋回村了?听说北蛮子把县城占了,我正担心你们家呢,你阿奶还好吧?”
四丫来不及解释,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而且找到叶家后人,给蒙厉解毒才是要事,因此,四丫忙朝孙村长道:“村长爷爷,我这次来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对我们至关重要,还得麻烦您老的帮助。”
这时,孙村长才意识到,四丫带的几个人似乎他并未见过。
但孙村长也并未犹豫,知道赵家人在县城安了家,还和知县有交情,但赵家人并没忘了孙村长一家,可见赵家人并不是捧高踩低的人。
故而孙村长朝四丫道:“丫头,有啥事你就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我想方设法也给你办!”
见孙村长如此有情有义,四丫有些感动,朝老军医看了一眼。
见老军医点了点头,四丫指了指躺在竹板上的人,谨慎地朝孙老头道:“村长爷爷,其实躺在那儿躺着的人,是咱们北夏的小将军,他昨日带着人攻城,中了箭,箭上有毒,我回村就是为了找一个叶家的后人,替小将军解毒。”
闻言,孙老头先是一惊,懵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敢相信道:“既然是中毒了,不是该找答复吗?你怎么把小将军带回村?”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为了能早些找到人,四丫老实回答道:“因为我打听到,叶家的后人就在咱们青竹村隐姓埋名,而小将军的毒,只有叶家的后人能解。”
听完四丫的话,孙老头脸上的神情凝重不已:“可咱们村没听说过有会医术的人啊!丫头,你打听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
“什么?”
闻言,四丫诧异不已,忙望向老军医。
但见老军医的眼中也略微惊讶,似乎并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四丫只好继续朝孙村长道:“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孙老头并不急,转而朝四丫道:“别急,我现在就去村里敲锣,把村里所有的人都喊到我家来,咱们一家一家的找,只要那人在村里,一定能找出来。”
四丫忙感激地望向孙老头:“多谢村长爷爷,麻烦您了!”
孙老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是小事。”
说完,见四丫等人蓬头垢面,风尘仆仆,孙老头便邀请四丫一行人先到自己家中暂时歇息片刻。
而孙老头回家叫醒了儿子孙早,爷俩一人一把锣,从村头敲到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