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大会时几乎不会出现在云汉桑柔二大派系弟子视线之内。而云汉桑柔弟子也绝不会主动登门拜访。他们也说不出原因为何,反正自念剑流成立以来就一直如此。
但是桑柔案后,桑柔轩却和念剑流产生了特殊的联系,他们同为此案的受害者。孟君桐想和念剑流联手共同对抗云汉居。他知道自己不该贸然前来,因为和念剑流的关系,他的师父、师姐还有桑柔居其他人从来都没有维护过。忽然的客套寒暄,一定会很尴尬。
但是孟君桐还是来了。念剑流与云汉居虽然过节不多,但薄楚言身为念剑流第一传人,在念剑流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早在两年多前太素宫试剑大会时,薄楚言便与李君盼一起被选为学习交流的弟子,这在天墉城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他或许是因为和李君盼关系很好才入选的……不过李君盼早就和云汉居决裂了,这也不足为虑。
孟君桐一点轻身术都没用,一步一个脚印从桑柔轩走到了念剑流。山道上有许多气剑如灵魂般飞来飞去,如同交错的眼光审视着孟君桐。孟君桐不敢造次,停在第一级台阶前,恭谨拱手道:“桑柔轩二弟子孟君桐特来拜访念剑流薄师兄,烦请通报一声。”
那些气剑听话,唰唰唰排成三列飞入门中。不多时,门自开了,孟君桐便步入其中。他从未来过念剑流,不想这门内竟是这般景象。
开门走过影壁,便是比天墉城大武场还要大五分之一的练武场。念剑流所有弟子都在这里,手中各持气剑,或互相讨教,或独自练招,竟都是无比专注。
天墉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似乎只有他们不曾受到干扰。孟君桐不禁感叹,或许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修行者,云汉桑柔算什么,都是些追名逐利的大俗人罢了。
“你来了?”一个身影忽然从房顶上落在孟君桐身侧,正是薄楚言。他光着膀子,胸口和腹部都是白布缠着,伤势显然还未痊愈,但已经在练武场盯着师弟师妹们修炼了。
真是令人佩服,真正的修士,真正的男子汉。
“未料到孟师兄忽然前来,真是失礼了。”薄楚言拱手道。孟君桐回礼道:“是我早该来探望才对。这是桑柔轩的伤药,已查实未经污染,请薄师兄放心使用。”
“多谢。”薄楚言稍微看了一眼便收入囊中,却笑道,“天墉水脉污染,孟师兄首先要做的应该是稳定人心,而不是关心我这——无关紧要之人。”
“薄师兄说哪里话。客套话就不多讲了,咱们同为云汉居所害,我们关心你是理所应当的。”
“呵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薄楚言淡然发出一道气剑射向场中分神的小师妹,“端茹出来!不想练就别练了!”
“嗯……”看着那小姑娘垂头丧气走了出来,孟君桐心道,想不到薄楚言体格文弱彬彬有礼,教导师弟妹却比他还严厉许多。他收心说道:“薄师兄心思九窍,一点就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