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便来到了余战沙的面前,瞥了前者一眼,便直言道:
“偷酒贼,等我进去搜上一搜,看你还怎么狡辩。”
沙牛一把将孙亦扔在地上,也不顾余战沙,大摇大摆走进了窟洞。
老余被钢蛋妈揪着不放,只能眼睁睁看着沙牛走了进去,不禁心里暗暗叹气。
“偷酒贼?我就说嘛,我家孩子是无辜的,这野孩子小小年纪就偷酒,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绝对是他先招的我们家孩子,还下如此黑手!”
钢蛋妈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就没停下过,“可怜我们家这么好的孩子,被他这野东西打的毁了容……”
“狗东西,克死了自家父母!还要来祸害我家孩子!真该死!就是个祸害!”
钢蛋爸越说越气干脆一脚踢了过去。
“你干什么!怎么说话呢!”
老余推开钢蛋爸,将孙亦揽在身后。
孙亦躲在老余身后,抓着他的衣角,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而洞内,沙牛经过一通翻找,把窟洞内搞得面目全非,瓶瓶罐罐碎的碎缺的缺,孙亦洞里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瓷碗,吃饭的家伙事也被砸了,整个窟洞也是乱七八糟。
这时,沙牛看到了角落的小坑,他摸着黑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个棕褐色的大酒坛,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那可是他二十年的心血!结果一滴都没剩了。
他手上握着酒坛一角,瞬间面红耳赤青筋突起,呼吸急促间重重踢了酒坛一脚,气不过旋即拿起恶狠狠地向外走去。
“瘦猴,你个偷酒贼!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沙牛怒不可遏,一把将酒坛扔在地上,只听一声清脆,酒坛顿时碎成无数碎片,可谓是火上浇油!把村民的情绪再次煽动!
沙牛瞥了眼余战沙,声泪俱下,“就是他喝了对吧!这可是我二十年的心血!你们拿什么赔!你们这条贱命都不够啊!”
沙牛说的不解气一拳打在了老余脸上,老余没有躲,硬接下来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反应不是很大,可旋即恶狠狠地盯着沙牛。
沙牛被盯的露了怯,眼神闪躲退到人群前面。
“哼,看吧,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生扫把星克死父母,如今又有人给他出头了,恐怕也要被克死了。”钢蛋妈冷哼一声。
“干脆到县城报官吧,一群无赖,官府会制裁他们的,让他们生不如死。”钢蛋爸附和道。
“把偷酒贼!交给官府!”
人群中不知是不分青红皂白吼了一嗓子,有人带起了节奏,村民们也跟着吼了起来。
“把瘦猴!赶出村子!”
“把偷酒贼!交给官府!”
……
村民们越喊越激动,手上拿着农具渐渐逼近余战沙,洞口也就那么大点,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
胖婶儿火急火燎地跑来,她也是刚刚的得知这件事,就赶忙来了,“大家别激动啊!这肯定有误会,瘦猴不是这样的人。”
“证据确凿,误会什么误会!就是你非要管这个扫把星,让他还活着,害得我儿子才被打了,滚!”
钢蛋妈面容狰狞,上前一把就将胖婶儿推倒。
“你干嘛!”
见状,孙亦直接冲了上去,用尽浑身力气也只是把钢蛋妈推的后退一步,他护在胖婶儿身前,一脸愤慨。
“你他娘的野种,敢动我老婆!”
钢蛋爸拿起一旁的铁锹就要打。
下一秒,只听“嘭”地一声,那一把铁锹瞬间被打飞,钢蛋爸根本没反应过来,老余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把他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老余本一直平静看着一切,受了委屈来讨要说法只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可渐渐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愤怒。
他站在孙亦身前,随即一瞪,村民们如同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手上脚上的动作也停下了,怔怔的看着老余。
“大家,错都在我,大家想要一个说法,我便还大家一个说法。”
老余虽然怒,但他依旧尽量控制,“吾乃兵客,入百兵城时得封号兵主,曾位任沧源帮长老,一品高手,还请大家卖我个面子。”
“钢蛋被孙亦打至毁容,我可教他一门武功弥补,村长的酒是我偷的,也是我喝的,我有千两白银也有各种秘籍,村长想要什么尽管提,我尽力满足,大家看这样可否?”余战沙不动声色地走到一块巨石旁边。
“什么兵客,什么长老,我们不知道,我孩子都毁容了,我只要你们还我孩子一个公道,否则谁都别想好过!”钢蛋妈不以为然。
沙牛则是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
闻言,余战沙随即一拳向巨石打了过去,这一拳无比随意,甚至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下一刻,一块房子大的巨石瞬间轰炸爆裂开来,“可否?”
一拳破巨石!
大家都惊了。
老余本可以一时兴起,将村民的嘴全部堵住,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震慑而已,他还是想要弥补沙牛与钢蛋。
村民片刻就四散而逃,“怪物!怪物啊!”
这些村民哪见过这等阵仗,又哪知道他是何等的人。
远在西部边境,与社会脱节多年,在这偏远的小村庄,兵家武家的概念并未普及,在他们眼里,老余与怪物无异。
要知道,真正的武者兵客是不屑于到这等偏远的地区,他们大都可以凭一身武艺享尽荣华,更可以在中原各派在百兵城倍受尊敬。
百兵城,说是一座城,其实就是兵客的聚集地,内部有百兵之寨,各有强者坐镇。
世间兵客在百兵城待遇极好,基本不会有人舍弃良好的生活来到偏远地区,加上人民的爱戴与敬重,西部荒州北部北国,已经很难看到武者兵客,慢慢地成了传说。
“兵主?”
沙牛皱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年轻时曾到过黄龙城,在那里我听说过一类叫兵客的人,他们实力强劲,有甚着一人便可抵得上百人,有破军之势,是国家的脊柱,他们位高权重受万人敬仰,是拥有无上权利无上尊重的人。”
“真的?!”钢蛋爸妈咋舌,却又有些后怕,怕得罪了眼前的“怪物”,但心里却又盘算起来,让自家儿子学点这些人的东西,似乎不错。
“是真的。”
沙牛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旋即抱拳,出现崇敬之色,“我等愚昧,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你们都是受害者,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件事便这样算了,我说的条件都会答应你们,只要以后你们不再打扰我们。”余战沙撇嘴一笑。
孙亦躲在老余身后,不由得暗叹,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想了想他随即又失落起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人自然无话可说,讲了些细节,三人便离开了,胖婶儿安慰了下孙亦也离开了。
此次村民暴动,余战沙并未生气,也理解他们。
只是那毒妇之话让他有些恼火,若不是看在他们生活疾苦,那一拳或许就不会打在石头上了。
想到这儿,老余干笑了下,旋即背过身,看到了他身后的孙亦,只见孙亦耷拉着脑袋,双臂有气无力的后摆着,看起来高兴实则不然。
老余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打趣道:“你闯了这么大个祸,我都帮你摆平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可是天生扫把星,你难道不怕吗?”孙亦像是自嘲,但他竟无法反驳扫把星这一观点,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老余赶忙打断,喝道:“听他们说?他们说的管什么用,你是不是扫把星你自己不清楚,难不成你还不了解自己,你是怎样的人何需他人来说,你师父我教给你的,一定记好了,人言可听,不听谗言,你可记住了。”
“再说了,你师父我命硬不怕你克!哈哈……”
余战沙满面红光,旋即走进窟洞,笑道:“那老酒喝不了了,以后你就帮我去县里打酒,小子,路还长着呢…”
“嗯!”
孙亦笑的坦然,释怀也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