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了。
最后,等有一天杨广被暴政的影响,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个佛子推出来顶罪,说是受了他的迷惑。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这样的结果更好,当着满朝的文武,不管什么原因不肯回答,佛子的流言不攻自破。
至于李渊死了一个儿子,他不会在意,反正也不是妹妹生的,他知道,李渊也不会,如果形势不好,李渊会第一时间摘清楚自己的。
窦抗十分感激杨广给他了一个机会,他是真心不想让李秀宁参与到阴谋诡计之中,抬头看着弟弟窦庆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还有事情吗?”
“大兄,我不想致仕。”窦庆回道。
“什么意思?你想继续效忠杨广?天下要大乱了,你知道吗?”
窦庆叹了口气,说道:“河东已经有人造反了,今年冬天这么冷,明年开春肯定会发大水的,不是河南就是山东,原本修堤坝的钱,都被挪去建东都了,这两个地方,无论哪里发生民变,都不容易解决……”
“那你想干什么?”窦抗有些糊涂了,在窦氏现在的子弟里,自己这个亲弟弟是最有见识的,如果有一天自己离世,或者看破红尘,他最好的家主人选。
“皇帝待我恩深义重,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骑马,一起射猎,一起打马球……人人都说他薄情寡恩,但至少他对我只有恩义,没有薄情——眼下正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让我离开而去,我做不到。”
窦庆苦笑着说:“除非大兄你动用家主的权力,逼我致仕——”
“他——我——”窦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年他的官职、爵位一撸到底的时候,要不是弟弟站出来力挺他这个家主,给大家分析局势,窦家也许就真的四分五裂了。
“大兄,你没有指定过反对家主的人。”窦庆神情肃穆的提醒。
窦抗瞪大眼睛,问道:“你想做那个敲钟的人吗?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决定了,大事未平静之前,你和你的子孙,就再也得不到家族的任何支持了。”
“当年大家都往宇文皇室上靠的时候,父亲不就是选择了杨坚吗?事实证明,他也没选错。”窦庆从容一笑,“再说,当初皇帝把你的爵位给了我,我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窦抗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抓起弟弟的手用力一拍,然后点了点头,就背过身去。
窦庆抱拳道:“谢大兄!”转身离开。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窦抗的泪水流了下来,当时弟弟还未出生,除了他没有人清楚当年父亲的决定,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困难,遇到了怎样的刁难,所以他当家主以来,就没有指定这个敲钟人,因为太难了。
高陵原之战是何等的凶险——突厥人都攻上凉州的城头了,
可当时老祖宗的儿子,窦茂、窦深就带着一万五千军士,在几十里外扎营,无论自己怎样哀求,他们都无动于衷,若不是最后史万岁领了百十名戍卒及时赶到,在敌人背后掩杀一阵,让隋军士气大镇,他们父子早就归西了。
所以在后来皇帝怒杀史万岁的时候,尽管圣旨明确不许吊唁,可他仍旧不顾一切去闯进去,只为送这位恩人一程。
弟弟走后,窦抗就站在窗口望着天空,一动不动的发呆,午饭送进来,他也没有吃,晚饭送进来,他也没有动。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在发呆,直到双腿都失去知觉了,他才坐下准备吃点东西……
可就在这个时候,亲卫首领窦胜闯了进来,“家主,圣旨到了。”
“圣旨?”窦抗一呆,我还什么也没干呢?杨广没理由反悔啊?“传旨意的人是谁?”
“是封内史——”窦胜回道。
封德彝啊,窦抗松了一口气,“快请进来!”
不消片刻,一个老人挑开门帘,大笑着说道:“窦家主,恭喜,恭喜啊!”
“封内史,”窦抗双手抱拳,笑问道:“何喜之有啊?”
封德彝把手中的圣旨一抬,道:“窦家主,皇上让你担任长安留守了。”
窦抗惊住了,长安留守!?那不是卫玄老东西的官职吗?皇帝这是在搞什么?这个官也太大了,从一品啊!
【趁着李智云睡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架空的地方,都架空了。至于为什么交代这么多配角,看主题,本卷的名字是我的家人,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