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办,作为低头蛇的老孙,可不怕张学兵这种土老帽。
要动手,制糖厂几百号职工,谁也不怕。
要打官司,他们合同上又没有明确说明货物受潮谁承担责任,这种官司打到年底都没有结果。
所以说这是老孙明摆着要坑张学兵一个狠的!
“这里也有!”
“这包也是!”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的新袋子里面,都检查出来次品,大概估算了一下,有上百吨的样子。
张学兵指着堆成小山一样的板结白糖,冷笑连连。
“孙厂长这就是你嘴里说的小数?百分之二十的次品,这个比率,上哪里都说不过去!”
孙厂长咧嘴露出一个狂妄至极的笑容,“老弟,那你打算咋办?”
这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张学兵摇头大笑起来,“精品白糖,我拉走,剩下的次品,全部退货,这事算过去了!”
孙厂长微微点头,拉开了和张学兵的距离,“好,都依你,你爱拉什么就拉什么,不过呢,货已出库概不退换,合同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剩下的这些糖呢,就算是你扔掉了哈!”
这家伙竟然连这些残次品都不放过,还打算坑上加坑,简直无耻到了家。
说话间,小刘领着厂里的上百号职工赶了过来,站在孙厂长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片当人肉布景。
老孙见到自己人来了,顿时气焰高涨,指着地上的白糖说道。
“把这些人家不要的,都回炉,不用担心折耗,反正是白捡的!”
说完还趾高气扬的看着张学兵,一双小眼睛乱转,仿佛再说你能奈我何?
张学兵看着这场景,被气笑了,挑起一根大拇指说道。
“好,够霸气,要是以往兴许你真拣着了,不过今天你一点便宜都沾不到!”
说着他一挥手,“下来吧,让这位大厂长看看他上不上镜!”
话音刚落,一辆货车顶上跳下俩人,一人扛着摄像机,一人举着消噪录音机。
正是王小敏和摄像师傅。
张学兵玩味的看着孙厂长,“签合同那天,包括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全部被省台记者录了下来,老孙恭喜你出名了,今晚别忘了看鲁省新闻!”
老孙脸色瞬变,眼珠子一阵乱转,他忽而指着摄像机大叫道。
“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是故意捣乱的,弟兄们给我打,打伤了我负责,谁要是把摄像机和录音机抢过来,奖励一千块!”
普通职工一月还不到三百,一千块顶得上仨月的工资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哗啦一声,上百号职工,仿佛黑色潮水一般朝着众人冲了过去。
老孙想的很简单,只要把罪证毁了,什么都好说,管他是不是省台的,反正空口无凭,最多当个打架斗殴处理。
这年头不比三十年后,街上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而且现在的人,法律意识淡薄,街头上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尤其是工厂之间也经常发生冲突,最后都不了了之。
大群人朝着王小敏冲去,吓得她花容失色。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到她面前,伸着簸箕大的巴掌,狠狠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