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从植物人的状态拉了回来。”
“你觉得软软不行,哪里都不行……”他看向凛优,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深深的疲惫,“那是你被你的偏见,蒙蔽了你双眼。”
“他的救了我的命,救了你三叔的腿,也救了你的命啊……”
“你好好想想,你所谓昏迷的半个月,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你不记得你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不记得你醒来后,发生了什么吗?”
凛老爷子:“按照古先生的意思,软软应该是用血肉喂养起了一个蛊虫,才把你救了回来。”
“你能想象,一条虫子在身体里到处乱窜乱撞的,到处啃食你血肉的感觉吗?而且还是眼睁睁的,活生生,带着感情和理智,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这一切。”
眼泪终于再也挂不住,从凛老爷子的眼中掉了下来。
“你们都觉得我偏向软软,可……你们谁知道,我们凛家欠了她多少?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啊。”
“……”凛优怔在原地,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凛老爷子不管是神情、表现还是说的话,都信息量太大,对他造成太大的冲击了。
爷爷在说什么?
他说,心爱不是我的亲妹妹,软软才是?
他说,软软很厉害,把他从植物人状态救活了,还治了三叔的腿?
他说……
凛优脑海里巨乱,乱七八糟的信息画面不断闪现,而这一切就仿佛被拨开了迷雾一般,清晰了起来。
抛去了偏见与傲慢,以第三人称视角去看这些事,软软的所作所为仿佛串成了一条线,在脑海里闪闪发光。
难怪,她会不喜欢自己偏袒心爱,他以为是那是嫉妒,实际上是不解与不公。
难怪,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仿佛在看傻子,可不是吗?他就是个傻子……
难怪……
凛优脑海里的画面反反复复地转,最后定格在他在杨家昏迷之前的画面,以及昏迷中,偶尔茫然睁开眼,看到的东西。
小小的女孩,正趴在桌子上,死死的咬着一块破布。
她像是很疼很疼,用稚嫩的牙齿将破布咬得稀烂,却不发出一点声响。
可怖的黑线在她身体里乱窜,在她露出的胳膊上咬出一朵朵血花,冷汗在她的额头,脖颈,每一处……
她像是疼到了极致,浑身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啊……
凛优突然想起来了,自己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堆水,他耳边响起了昏迷时听到的话。
“兵蛊怕水……”
原来是这样,那些水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的兵蛊,以及帮她去“练蛊”。
——是她救了你的命。
到了最后,凛优脑海里的一切都凝练成了这一句话,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话。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是她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