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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谢瑨,一直没有多少反应,始终清冷淡漠,仿若在说旁人的事。
“臣许久未回京都,陛下这一问,倒是让臣不知如何回话,毕竟臣记得的也只有曾经的老将,祁将军和武大人,还有被人盯上的齐国公。”
大殿里一下便陷入了安静。
老臣们又低下了头。
被人盯上的齐国公几个字,让人只叹这位说话的随意,也开始好奇陛下对沈家的态度。
一时之间,众人脸色各异。
唯独高位上的帝王却突然大笑出声,将手中折子一合。
“瑨儿不说朕都忘了,若说带兵,谁能比得上齐国公,即便是瑨儿你,在他跟前也得收敛几分。”
“陛下说的是。”
谢瑨唇角勾了勾,轻笑一声,“臣毕竟是晚辈,自然不比几位将军。”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反过来,他们在你这个年纪,可比不上你的本事!”
大殿里好似少了一些压迫,可几位老臣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陛下下旨,甚至也没能打探出陛下对齐国公的态度,唯有猜测。
退下时,大殿里又只留下了淮西王。
谁也不知里头又聊了些什么,只知陛下对长公主这唯一的儿子,看得确实很重。
这一刻,众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少心思。
既然上谁的船都会有风险,那不如索性挑一条稳当些的,起码相撞时,没那么容易沉。
只是如何上船,却也算是件难事。
谢瑨出了名的心性冷淡,不爱同人深交,二十有五连妻都未娶,后院干干净净,这样想来......
思及此处,几人一愣。
这样想来,好像又有了其他法子。
原本还在沉思的人忽扫最初的面色,念起后院,豁然开朗。
......
谢瑨回府时,沈桃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画卷上不过扫出了一片高山轮廓,还瞧不出之后走向,小姑娘便停了笔。
反倒被东西压着的下头,纸张上一只圆溜溜的黑猫画得活灵活现,正在逗弄一条鱼,想吃又舍不得吃的模样。
谢瑨轻笑摇了摇头,见着黑漆漆的墨汁已经染到了她的指尖和下巴,亲自去浸湿了帕子。
回来时见她睡得香甜,男人停了一瞬,而后俯身将帕子一角落在她脸颊,甚是小心地擦过那抹暗色。
一旁的玉簪急着要上前。
谢瑨仿若察觉到她的意思,掀眸扫了过来。
目光不似适才的温柔,眸底有碎冰涌动,带着浓浓的警告。
金盏吓得打了个哆嗦,伸手扯了扯玉簪。
这次她看懂了,那位王爷,不准她们和他抢姑娘。
谢瑨再看回眼前的人时,那紧闭的羽睫有些轻颤,原本微张的唇瓣已经合上,仔细瞧着,还能瞧见她白皙的小脸上偶有抽动。
醒了,但是不敢睁眼。
谢瑨轻笑一声,又将帕子贴上了她的下巴。
似有温热透过手帕传了过来。
男人指尖轻动,越往上,那羽睫便抖得越厉害。